顾榄之拉开唇角,如玉的面容上忽得生出几分雀跃,可仔细听,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如冰,“终于来了。”头顶传来打砸声,伴着几声失了君子风度的歇斯底里,“什么卑贱之人,还妄图立牌位?顾榄之,我不信我毁了你母亲的牌位,你还能做缩头乌龟!”牌位?莫非……林落迟蹙眉,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了。这里是顾榄之在凉州境地的王府,而沈述口中的牌位,无疑安置在那座林间楼阁。不久前,她和顾榄之还在二楼的阁楼上……脑中一阵轰鸣,过往顾榄之说过的话慢慢突破束缚,浮出识海:“我会掳你来‘这里’,哪怕不择手段,哪怕你厌弃我,倦烦我……”这里?林间楼阁?不,林间楼阁只是个幌子,牌位也是个幌子!林间楼阁下,是早在顾榄之抵达凉州不久,就已经为她量身打造的金丝牢笼,昔日的女主,今时的她,只是换了个人,只是换了个地儿……所以……救赎还是失败了吗?耳边,沈述的呼喊依旧在继续,“阿迟?你应我一声!我听见你的声音了,我错了,阿迟,身体也好,灵魂也罢,总归有部分是属于你的,我不该放手,这一次,我再也不会放手!我不要你嫁给顾榄之,我也不会娶别的女人,我们生同衾,死同穴,我只要你,我只要你!”与此同时,另一声呼喊由远及近,焦急中带着惶恐,“太子殿下,我们中计了,防城布局图是南朝故意给的,早在细作得手前,他们就已经布下天罗地网,我们的人伤亡惨重,吴先生命属下护送您离开……”“我听见阿迟的声音了,他在叫我沈述哥哥,你听见了吗?你听见了吗?”沈述对侍卫的叙述充耳不闻,像是入了魔。顾榄之嗤笑,手臂揽紧林落迟的肩膀,唇畔擦过她的鬓角,声音轻且缓,“不是想帮他偷防城布局图吗?如你所愿,我给他了,可凉州这座城池,我管了五年,想收回,也要看他沈述有没有这个本事。”湿热的呼吸激得林落迟周身发颤,而她,也终于理清了其中的逻辑关系:昏迷前,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绝佳的机会,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军机阁书房里偷顾榄之的贴身衣物,殊不知,这一切早已在顾榄之的预料之内。只不过,在顾榄之的认知里,她进军机阁书房,是为了给沈述偷防城布局图。“亵-裤”乌龙后,她穿回了过去,在她昏睡的这四天,顾榄之凭借吴道子对芸姨娘自以为是的掌控,给沈述来了出“将计就计”。可……不对!即便沈述入了局,眼下这种情形,他也不至于如此分不清轻重缓急吧?沈述,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将儿女情长视作生命的人,他爱原主,但他更爱权势,否则当初南朝宫变时,他不会放任吴道子将原主丢在林府做饵。像是看穿了林落迟的疑惑,顾榄之一笑,一手钳住她的下颌,一手轻柔地为她整理着额前碎发:“擅用蛊毒的门客,不只吴道子有,我也有。”指尖下移,他的唇角勾起哂笑,直到一股酥麻的触感在心脏处漾开,林落迟轻咬下唇,睫羽垂下半寸,视线落向他修长的骨节。他的瞳仁隐在一片翳影下,唇角微颤,“我在牌位前焚了‘醉心蛊’,早在沈述踏入这座林间楼阁时,蛊虫就已经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,扎根进了他的肺腑。”见林落迟恐惧地瞪大双目,他无辜蹙眉,“你心疼他?呵,别担心,‘醉心蛊’无需解药,它们只会放大深埋于心的情绪,愧疚也好,欲念也罢……”楼上的脚步声开始变乱,伴着几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与痛哭,直到声音渐行渐远,逐渐消弭……离开了?顾榄之轻叹,大掌覆在林落迟的眉眼间,声音裹着似有若无的嗔,不知是责怪,还是真的在发问,“落落,你这双桃花眼,真真是看谁都深情,我也很想知道,在醉心蛊的驱使下,你深埋于心的人,究竟是沈述,还是我,嗯?”他忽得起身,将她打横抱起,“阁楼上,风景更好,我带你去见一见。”同样的语调,同样的字眼,只是这一次,不知等待她的,是何种惩戒。顾榄之个子高,腿也长,只是三两步,便抱着林落迟来到一处玄机。玄机转动,沉闷的石壁发出轰隆隆的响动,带动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败之气。经过一楼时,林落迟浑身绵软无力,视线匆匆扫过牌位处的狼藉,她发现牌位上不知何时多了些字,具体什么字,她看不清楚,只是脑袋昏沉,唇舌发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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