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铭洲从口袋里抽了张纸巾拂去墓碑上照片和名字的灰尘,“爸妈,我先送温清漪回去了,下次再来看你们。”你当我是鸭吗?黑色suv驶离墓园,导航目的地设置为机场,大约需要一个小时零五分钟。航班改签在今晚五点半,温清漪来时一身轻松,走的时候多了一件吊带睡裙和一封几乎没有重量的信,往斜挎包里塞一塞也能装。她线上办理过值机,不用托运,直接过安检很方便。周末高架上车不多,开过去时间刚好。下午三点,太阳渐有西斜趋势,光照刺眼,谢铭洲拉下头顶挡板,顺手帮温清漪也拉了下来。她双手交叠放在包上,原本扁扁的一个斜挎包,现在被折叠的睡衣撑开,即便卷到最小,也还是占了一定体积。搭扣勉强扣上,撑开的缝隙里露出杨柳母亲给她的那封信。土黄色信封像潘多拉魔盒,一边吸引她打开,一边又散发出令人畏惧的气息。温清漪害怕在里面看到杨柳对她的责怪,更怕看到字里行间中满是对生活的无望。她深吸口气,把包翻过来用手捂住,仿佛这样就能暂时逃避。“看看窗外,或许这是你最后一次看这座城市的模样。”谢铭洲余光瞥见她的动作,有意转移她的注意力。目光顺着他的话转向窗外,这条路是昨天谢铭洲来接她时走的。清晨所见之景透着天刚明的蓝,下午的天空则被即将到来的霞光染上浅浅的橘调。昨天早上她后面一直都在睡觉,现在重新看向高架两旁一闪而过的房屋与田野,和在铁路上飞逝的高铁。有个飞奔的瘦小身影在她脑中浮现。那一年她和谢铭洲带杨柳参加完集会,在回家途中路过一片田野,恰好遇上向北而去的火车,“轰隆隆”的声音响彻天地。杨柳撒开牵住他们的手,追着火车行驶的方向奔跑。温清漪和谢铭洲不紧不慢跟在后面,看她跑跑停停、忽远忽近的背影。有晚风拂面,带着田野中特有的草腥气,杨柳停下脚步回头,额前碎发沾着汗水贴在鬓角,笑容肆意,能够将所有失意和不愉快都抛之脑后。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象,温清漪不禁想当初就是在这片土地上吗?当年驶离的绿皮火车如今变成速度更快的高铁,但再也没有人追着列车行进的方向不知疲倦地狂奔。远去的列车就像杨柳消失的身影,也许带着她已经先抵达了北城。不看窗外就会被信封吸引,看向窗外又会想起更具体的人。温清漪觉得自己一定是与南城磁场不和,心情才会起起伏伏,思绪混沌不堪。就连冷静下来回想昨晚,她都不敢信那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。既变态又无耻。温清漪的目光偷偷攀上身边的男人,他每次开车都一脸认真,目视前方很少分心。两人在大学是一起报的驾校,每天一起练车、约考,同时拿证。温清漪自认自己是个不轻易说脏话的人,但在开车的时候都免不了要骂几句难听的。谢铭洲却能好脾气到连开车都心平气和,休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个脏字。只是他专心开车并不代表无知无觉,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,语气戏谑,“又盯着我?”这个“又”字仿佛是在专门点温清漪。她悻悻扭过头,小声嘀咕:“你也没那么好看。”谢铭洲只当没听见,“到了北城谁来接你?”“我妈。”“等你落地北城时间也不早了,阿姨一个人来可以吗?”温清漪总觉得他这话问得不简单,但懒得揣摩,只想着为母亲正名,“我妈独自夜爬泰山都不带喘的,晚上一个人来接我那不是轻轻松松,我俩还约了落地后去吃火锅,你少瞧不起中年人,说不定她精力比你还旺盛。”“阿姨确实厉害。”听到只有温韵玫一个人来接她,谢铭洲唇边溢出笑来。“那你呢,回去以后还是有一天过一天?”温清漪觉得自己不应该过问,而且这话里似乎还带了些对他现状的不满。她有什么资格呢,又以什么身份?昨晚不过是个意外,或许真的你情我愿,但对成年男女而言也就仅此而已。他们两个只是短暂地重有交集,睡醒了再变回从前互不打扰的前任关系,各自生活才是常态。谢铭洲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,她态度转变得令人猝不及防。没等他说什么,就听温清漪续道:“我看到你客厅和书房里的那些书了,回南城后也不忘关注行业资讯,有时候我真不懂你在想什么。”说话间到了机场,车在路边临时下客区缓缓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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