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汗……怎么说?”她嗓音喑哑,抱有最后一丝希望,迫切地想知道答案。信使叹了口气,带来了两条指令:其一,撤兵。其二,将俘虏交还给“友邦”处置。云飞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个笑话,一句“将在外”几乎咬碎了牙,这令她哪里肯接!她被千里之外罢了职,押回王庭,文臣武将各自为阵,王帐内,哪怕昔日同袍也变得面目全非起来,有人保她生,有人要她死……“大人?”孟兰悄声走进帐内。女人环着枪坐靠在桌边,她闭着眼,许是刚洗完澡,皮肤薄薄的呈现出一种透明感,嘴唇带着苍白,孟兰觉得她在梦里似乎也不安心,眉宇间拢着山丘一样的折痕。他伸出手指想要抚平那处起伏,就要碰到的刹那间,猛地被人钳住了手腕。云飞倏忽睁开双眼,一瞬间眸底的孤郁让他心一颤。“大人,您还好吗?”他担心道。“……没事啊。”看清来人,云飞松开钳制,缓缓道。孟兰蹙眉,她的眉眼疲倦,虽然说无事,可方才她周身未散尽的孤冷,依旧让他感觉有点不放心。他悄悄转动微微发疼的手腕。“真的——”吗?他刚想弯腰追问。下一瞬,一阵牵拽的力道从微疼的手腕处传来,女人将他拉到膝间,猝不及防,环住了他的腰,孟兰整个人不由一怔。“别动。”她毛茸茸带着水汽的脑袋埋在他的腰腹间,隔着衣服闷闷道。“让我抱一会。”她话语里的潮湿透过布料洇到了他灵魂里。“……一会儿就好。”她轻声喘息,像一只躲雨舔伤的巨兽。孟兰浑身一僵,他恍然中在原地站成了一棵树,手掌抚上冰冷的发丝时,仿佛只因她这一个倚靠,脚下飞长出根须,眨眼间就朝着地底扎根而去。查看晋江原创首发天阴得像是有黑云压在头顶,雪将停,隆冬的风酷寒犹如刮骨钢刀。右军沿着踪迹找到一处土坳里,一地凌乱的蹄迹和脚印中央,燕五下马摸了摸,火堆冰凉,敌人离开有一会了。“燕队,根据痕迹,应该是分开往东西两个方向逃跑了。”百夫长询问道:“要追吗?”羌犬到底要干什么?燕五蹙眉。大雪天在附近游荡,还掩人耳目制造两个窜逃的方向,究竟筹备着什么阴谋……她举目四顾,忽然被一抹雪光反射的冷芒吸引了目光。“那是什么?”她道。属下从角落里抱来一看,原来是一颗麋鹿的断头,颈侧深扎进一只箭矢,鲜血凝固,已经冻成剔透的血冰。“看来是羌人猎的。”下属道,她们在火堆旁还发现不少啃剩的骨头。燕五从硬邦邦的血肉里将箭头抠出来,凝视着这点寒芒眯了眯眼睛。“回去,找云卫定夺。”她调头打马道。云飞其实有点忙。那日问话后,大皇女没再私下找过她,本以为一切回到原位,但到底有些地方不同了。钱粮官带人找上门,除去发放此次剿敌的津贴外,主动补上不久前克扣右军的物资;先前大比上对云飞好奇的几个副将,也借机过来交好;就连出战和押粮的任务,也在皇子的关注下,变成了左右骑轮换。“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本宫?”训马间隙,呼延伊漫不经心地问道。云飞知道他还没放弃招揽自己的心思,却也不得不承认,因他一句话,朱珙对她那些针对收敛了许多,右军巡查范围不再局限于后方,而是能走到更远的地方。马场边。“……所以你是怀疑,羌人用的是我们的箭矢?”云飞凝眉打量着燕五递过来的东西道。“没错,”燕五认真地点头,“旁的不敢说,但是箭头我可太了解了。”“军中的箭头是精铁锻的,羌人本国没有铁矿,根本不可能造得来。”“造什么?”皇子的声音突兀地在背后响起。呼延伊坐在白雪背上,跑了一圈微喘地回来,抬手不耐地免去二人跪安,好奇道:“你们方才在说什么?”燕五迟疑地看自家先锋一眼,见云飞点头,便将事情重述一遍。“那有没有可能,敌人先前捡拾过咱们的流矢?”呼延伊蹙眉。“殿下有所不知,末将要说的正是这个!”燕五握拳激动,提到专长正准备大论一番,自家先锋两句话给出结论。“不太可能。”云飞简明道。“军中的箭矢四地大营轮流锻造,一季一换,所以不同批次构造上会有细微差别。”“例如北大营锻造的箭头,箭脊明显、箭尖菱锐,而东大营的箭脊平缓但箭刃细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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