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公子娇贵,不劳烦您了,我自己去。”祝之渔走到屋檐下抓起一把油纸伞,独自撑伞闯入漫漫烟雨中。二楼窗畔,那青衫公子临窗而坐,望着雨中少女渐行渐远的身影,含笑慢悠悠饮下一口茶。“鬼王殿下,别来无恙呀,这是特意从鬼域上来寻我的么?”“不,是要杀你。”浓重黑雾席卷厢房,凝聚出身形,寂临渊人狠话不多,抬掌便打。青衫公子霎时化作一缕青烟飘散,了无痕迹。“欸,和气生财,和气生财,打我多浪费时间?您有这功夫,不如去跟着那位小祝姑娘,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是无所谓,殿下您可就不一样了。”语调轻浮散漫,这人贱嗖嗖的。【宿主早就发现了,越桃姑娘便是菩提木在这座城池中要寻找之人?】“是,而且……”青石板上苔痕斑驳,祝之渔放慢了脚步:“我总觉得,她与城中夜行的鬼魂有些牵扯。”倒春寒的雨丝裹着纸钱灰,散布山野坟地,越桃正跪坐碑前。“你怎么寻到这来了。”她微微仰起脸,眼角湿润,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。祝之渔在碑前放下两束沿途采摘的鲜花:“天冷路滑,婆婆放心不下你,让我来看一看,同你结伴行走。”越桃垂下眼睫,轻轻颔首:“婆婆不会这样嘱托,是你想来的吧。”祝之渔微怔,应了一声认下。越桃闷闷道:“你不好奇,为什么婆婆会如此爽快收留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么?”“三年前,这座城池遭遇过一场战火,百姓死伤无数,流离失所。”她伸手轻轻抚摸石碑:“战火过后,我失去了一切,婆婆也失去了家人,自此,我们相依为命。”“毁掉这座城池的根源便是……”越桃的目光落在角落里一座爬满青苔的无字石碑上,含恨落下一滴泪。“前线将士叛变投敌,致使敌军一路南下,烧杀劫掠,纵火屠城。”祝之渔叹息一声,将油纸伞又往她肩侧倾了倾。清明雨水打湿坟茔,淋得人眼眶发酸。两人于潇潇急雨中,长久无言。掌心菩提木的痕迹突然灼起热意,祝之渔垂眸,想起青衫公子的话,提醒越桃:“我见今日雨势渐大,下山的路泥泞难行,不如趁早回去吧。”越桃摆好祭品,闷闷嗯了一声,正要起身——地面诡异地隆起,仿佛有巨兽在地底翻身。一道黑影突然破土而出,轰然巨响中,碑林炸开数丈高的泥浪。“人……”妖物贪婪地盯着眼前姑娘们,喉间滚出沙哑声响,腐烂的舌迫不及待展露饥饿,“人……”声音未落,铁肢已横扫而至,带起的疾风掀翻山野间无数残碑。“不好,快走!”祝之渔猛地将伞柄塞给越桃,结印召唤异火,烧退那妖物伸出的利爪。妖物形似蜘蛛,被异火灼坏一臂,突然发出尖利怪笑,肢体陷入地面,土地顿时裂开无数缝隙,爬出白骨森森的同类。境况变得棘手。祝之渔头皮发麻,寄希望于菩提木残余的灵力能够再度转换时空。她正要催动灵力,面前突现“铛”的一声。陌刀贯穿雨幕,破空而来,刀刃与妖物铁爪相撞迸出火星,腾起缕缕白烟。祝之渔呼吸微窒。鬼将军?阴兵列阵前行进攻,妖物发出凄厉哀嚎,声浪震落碑林积尘。遍野妖物趁机暴起,四面八方扑来,利爪直掏他心窝。鬼将军不避不让,任由铁爪穿透胸膛,旋身将长刀舞作圆盾横扫而过,身周妖物炸开汩汩黑血,落地化作迷雾消散。山野间重归死寂,号角声中,鬼将军身形淡如晨雾,残躯化作青烟盘踞碑顶。“等一下!”越桃突然扑向鬼将军消散的虚影,指尖穿过青烟,只抓住满手冷雨。“不见了……”她愕然地望着双手。暮雨忽急,打湿了那座角落里那座无人问津的孤坟。坟前碑文无字,爬满青苔。“越桃,速速下山。”祝之渔捡起油纸伞,重新遮在头顶,“那些妖物的利爪形状同东街巷口尸体身上的黑紫爪痕十分相似,我们回去报知府衙。”越桃魂不守舍,几乎是被她架着手臂,背下了山。到了山脚,祝之渔累得上气不接下气。她抹一把雨水,余光忽然瞥见几名驱邪避鬼的道士倚在山石间歇脚。她摸了摸钱袋子。这一夜,月黑风高,鬼气汹涌。夜深人静时,祝之渔躺在床榻上,全身贴满了黄纸朱砂的符咒。窗棂外传来细微异响,她紧张地攥紧被衾,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连脖颈都不曾露出一寸肌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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