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棣棠搬着大箱子,惦着脚尖从二楼走到一楼厨房。“你要干什么?”愉琛问。“嘘!”她鬼鬼祟祟地张望,“别这么大声。”愉琛也学她的样子小声说:“好。”“你家餐垫放在哪?”愉琛指指角落里的橱柜。沈棣棠二话不说将箱子搬到橱柜前,她的箱子一打开,愉琛就愣住了,———里面装着满满一箱子形状各异的餐垫。看起来做工不算太好,有的还起着毛边,和白芦精心收集的餐垫看起来完全不是一回事。愉琛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棣棠将白芦留下的餐垫拿出来,收进箱子里,再将替代品麻利地塞进柜子里。目睹一出李代桃僵后,愉琛懵了:"你说的办法,就是这样?""对啊。"沈棣棠大功告成,将重新装满的箱子往他怀里一塞,"这不就解决了?"他有些无奈地笑笑:"会不会有些草率?""这还草率?"她没收住音量,说完自己吓一跳,连忙又压低声音,"那你是不知道我原本的计划。"愉琛无比好奇地问:"你原计划是?"沈棣棠一指厨房窗户,"拿石头砸这里,假装入室抢劫,再把餐垫拿走。"愉琛:"""可我后来想了想,这个方案风险太高,容易吓到你家人,就放弃了。"难道不是她容易被警察抓起来吗?愉琛再一次深刻体会到沈棣棠的莽撞。"这餐垫"愉琛想说餐垫差别太大,却被沈棣棠打断:"哦哦,给!"沈棣棠将发票平铺在他抱着的大箱子上,把上面的数字指给他看,"一百三十二。"愉琛:""有时候,她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,让人难以招架。“好,我等下给你报销。”他抱着沉甸甸的餐垫,心里忽然也被填得满满的。不论这方法有多粗糙,她都实打实地拔出一根久久插在他心底的刺。偷梁换柱后,他心底渐渐生出一丝做坏事的愉悦感。等他们回到楼上,沈棣棠心情大好地开始修复最后几张餐垫,显然是为以后不用继续这份枯燥的工作而感到开心。愉琛将白芦的餐垫收好,抬眼久久凝望她轻松的侧脸,那点愉悦感很突兀地消退。他微微皱眉:"餐垫差别很大,他们会发现的。"沈棣棠头都没抬:"你放心,大人很忙的,没空管那么多。"愉琛没说话。大概是察觉到他的异常,沈棣棠放下画笔,侧头直勾勾地望着他的眼睛,端详片刻。愉琛被她盯了许久,即将忍不住,想要移开视线时,才听到她轻声说:"愉琛,你怎么是个没有少年时代的人呢?"愉琛心底狠狠一颤。"瞻前顾后,担心后果,那是成年人才会做的事。我们这个年纪,难道不是应该惹祸、后悔,然后下次还敢吗?"沈棣棠望着窗外叹口气,"瞻前顾后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,我才坚持一个月,已经很心累了。"她转回来看着愉琛:"你大概,只会比我更辛苦吧?"愉琛垂下眼帘,不敢迎上她炙热又明媚的目光。"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觉得,你爸爸和安阿姨也许会内疚吧?大概是我在胡思乱想,也许也许他们希望把少年时光还给你呢?"沈棣棠趴在桌子上,挤进他垂下的视线内,"就从餐垫开始,被发现后的事情,就先交给那两位成年人来操心吧?"毫无疑问,沈棣棠的脑回路是轻奇的,她有着艺术家那种特有的感受力,所以她说出来的话总是跳跃的,总是难以捋顺逻辑的。可就是这么一段逻辑不通的话,四两拨千斤地卸下他肩头无形的重担,让他得以喘息。落地窗外,银杏叶书签迎风飞舞。落地窗内,少女的发尾随她的动作莽撞地扫过桌面,将边缘的几只画笔拂下桌面。愉琛连忙伸手接住画笔,发尾卷起一阵草莓香气,扫过他的手心。他手一抖,画笔还是掉在地上,发出几声脆响。沈棣棠蹲下去捡,发尾飞扬,又一次扫过他的手心。愉琛望着她鬓角的绒毛,还有发绳后面翘起来的一小撮头发,忽然开口:"沈棣棠。""嗯?"愉琛说:"你继续画画吧?"沈棣棠点头说好,站起身坐回桌旁,继续给餐垫补色。"我不是说这个。""我是说,沈棣棠,你就该是个艺术家。"完蛋“你天生就是艺术家。”这句话她听过很多次,从老师、同学还有家人口中都听过。当然,季灵芝是最常这么说的那个人。她总是说,宝贝,你是比我出色百倍的画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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