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愉杰临手上又多了一条口子,新鲜的,血瞬间漫过外翻的皮肉,沁出来。愉琛绷着一根弦,满目猩红,要很努力才能吸进下一口空气。“烧了”愉杰临含糊道。他好不容易开口,安玉兰赶忙接上:“烧了的烧了的,你别这样,都烧了的。”“她的东西,都”“按你的意思都拉走了,你不信我带你去看。”安玉兰赶忙说。愉琛一怔,慢慢回过头:“什么烧了?”“你妈妈的衣服还有餐垫”安玉兰说了一半卡住,瞒不住才继续说,“琛琛,你屋里那箱子被拿走烧了,你先别难受,先”餐垫。她修补过的那些纪念品。烧了。是的。被抛下的人,是不配保留什么纪念品的。那根弦绷断了。他忽然就理解了愉琅,她每次为什么会被愉杰临逼到崩溃。他扭过头,冷脸看愉杰临,轻声问:“有那么难受吗?被我妈丢下。”“琛琛!”安玉兰去拦他,但没拦住。他一步一步地向愉杰临靠近,掏出口袋里紫色的烟丢到他面前,“这个也烧了吧。”“你不是知道吗?她开车出去,是去见谁。”愉琅一愣:“你你说什么呢?”秘密压得他心口发痛,他硬生生扯开来,指着紫色的烟盒追问:“还有,这包烟又是谁的,你不是早知道了吗?”后来发生的事,愉琛基本不记得了。只记得愉杰临恶狠狠地捅向自己,他去挡。再醒来,手腕痛得不行,医生的话断断续续传来,听不清楚。“还是要去看下不可能是巧合,一般也不会拿手腕去挡刀子带他看看有家族史吗?”愉杰临伛偻地坐在床边,医生每说一句,他的背脊便更弯一些,人也苍老一岁。叮咚,广播响起,他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黑夜,而是冬日的阳光。六年前的痛蔓延到今时此刻,还在隐痛,他深呼吸,驱散胸口若隐若现的痛觉。舷窗结着薄薄的霜,阳光忽然温柔下来,不再刺目,将霜映成彩色。航班即将抵达,辽城。下飞机后,愉琛没有托运行李,直接走到b2停车场,下扶梯。愉琅站在吸烟点,瞥他一眼,摁灭烟,“真慢啊,等你半小时了。”“那你怎么不直接跟他俩回去?”愉琛指着灌木丛似的烟头,“在这躲多久了?”愉琅把行李塞到他手里,往停车场走,“你还不如像之前那样,干脆不说话呢。”愉琛拎着行李跟着。她又回头看看:“营养师不错,你壮回来了。之前跟个骷髅架子似的。”“哪有那么夸张。”他笑着说。回程的车上,愉琅为了少说话,主动提出要开车,愉琛坐在副驾,侧过头跟愉杰临和安玉兰说话。“我做了清蒸鱼,你晚上多吃点。”安玉兰念叨。“他不爱吃鱼,小琅才爱吃鱼。”愉杰临说。愉琅在直行道按亮转向灯,不吭声。愉琛看她一眼,笑着说:“也爱吃的。”手机忽然收到某平台的新闻推送,有张照片看着眼熟,像是沈勇。他点进去:【跨境追捕,多名集资逃犯落网!】他去公安部官网,果然看到沈勇落网的消息。他很轻很轻地叹口气。趁着红灯,愉琅凑过来:“看什么呢?这人眼熟啊。”他将手机扣过去,没说话。第二天,他站在白芦墓碑前,盯着一截一截变窄的香,这环节太熟悉,以至于有些走神。这时愉琅忽然凑过来,厚重的羽绒服沙沙作响,她低声说:“想起来了,那男的我认识。”愉琛指指面前的愉杰临,食指抵住嘴唇。等香烧完,安玉兰从路口走过来,招呼愉杰临去交管理费。愉杰临将钥匙塞给愉琛:“这里冷,去车上等。你们先开车走也行,琅琅开。”等愉杰临走远,他俩依然站在墓碑前没动。“你开车,钥匙给我干什么。”愉琛笑,“你和爸都挺别扭。”愉琅不接话,拿过钥匙说:“我想起来了,你高中的时候让我举报那男的聚众赌博,他被拘留好长时间呢。那人谁?跟高中那姑娘什么关系?”她很快想起来:“那个小沈!”“她爸。”他说,“你记忆力真好。”“我真喜欢那姑娘,笔直得像跟甘蔗似的,外硬内甜,好玩儿。”愉琅说,“更早以前,她住咱家隔壁,对吧?”“嗯。”“走呗,冷。”愉琅说。“等下。”愉琛摘掉手套,从口袋里掏出斑驳的紫色烟盒,蹲下去,与白芦四目相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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