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审慈剑屏,他指出杨王氏与亡夫感情深厚,日日摩挲他的灵位。尤其最近这段时间,他问杨王氏为何如此,她只推说即将改嫁,心下不安。那灵位就被摆在杨王氏卧房之中。谢珩面对灵位当众斩下,果然发现杨王氏将丹书铁券藏于亡夫灵位其中,外以《华严经》经卷包裹。丹书铁券之上刻有龙纹,内垫黄绫,中央嵌“受命于天”玉符。匣内血诏以陛下指尖血混朱砂写成,一旦曝光,确实能够为赵王继承大统增加合理性,甚至能够引发宫廷政变。只是可惜杨牧自诩贤孙孝子,却连自己父亲的灵位有异都不知道。夜幕降临后甘云回来,她望着崔令仪道:“崔小姐,长公主火速召见,请你速速随我来。”崔令仪跨上她的马背,白马嘶啸之间,她身离杨宅已经越来越远。暑热弥散,白马飞驰为她增添一缕凉意,月至东山,清辉撒满人间。她疾步走进长公主的书房之内,长公主却不在那儿。长公主半倚在美人靠上,面靥尚未擦去,双眼闭着,长眉直飞入鬓,眼尾之上各飞着一抹红云。她道:“我桌上有封折子,你看一看。”崔令仪依言起身去拿,一目十行地将其看完,问道:“殿下要参赵王与驸马谋反?”“明日一早,这封折子就会出现在父皇的案头。”她道。崔令仪怔怔,旋即笑道:“殿下竟然这样快。”“你刚刚不是才为我搜出了证据么?”长公主徐徐睁开眼,双目清明,没有半点困意,“既有人证,又有物证,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。”“殿下真的舍得?”崔令仪试探地问。长公主道:“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舍不得?如今我也算明白了,喜欢男人,不过把他当个玩意儿罢了,若是给他钱给他权,他便不是他了。”崔令仪笑道:“殿下英明。”“白日里实在没有时间,眼下月色正好,正适合聊聊我们的事。”长公主道,“令仪,你觉得我弟弟会是明主么?”“太子殿下表面软弱,实际却颇有谋略。”崔令仪含蓄道,“也许太子殿下登基后会是守成之君。”长公主粲然一笑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“臣女的意思是,”崔令仪仔细斟酌着字词来回禀她,“太子殿下善于示弱,这本是好事,但能示弱的人势必要杀伐果决才能使人信服。太子殿下则示弱太过。就像在赏荷宴上,驸马出言不逊,他本该追究,却不置一词。臣女想,太子殿下应当是乐于见到那时的场面,所以才不为殿下解围,却没想到驸马冒犯殿下,即冒犯皇家威严,便是在冒犯太子殿下。可他那时不能立起来捍卫天家声誉,治罪驸马,而是任由驸马将天家威严踩在脚下,可见他本身只拘泥一些口舌之快,而看不到天长日远。”“哦?”长公主饶有兴致地抬起头,“那依你来看,本宫呢?”崔令仪答道:“殿下少年时曾为江山社稷耗尽心血,后又能为平息朝野动荡下嫁事事平庸的驸马,可见殿下能忍一时之气,能图百年之业。”“好一句忍一时之气,能图百年之业。”长公主望着崔令仪赞道,“好一个崔大小姐。”“杨牧之事,我早有所察觉。甘云与他同处一室,杨牧如何能瞒得住她。”长公主道,“只是不承想杨牧竟然真的为之所诱,犯下恶逆之罪。竟还想栽赃给本宫的人。”“崔令仪,你是个难得的人才,本宫麾下正缺你这样的人,天下司法,也正缺你这样的人。”去父留子“待我未来大业既成,你便是我的大理寺卿。”她凝望崔令仪,又道,“不,大理寺卿可不够。我听谢珩回禀,说你提出构建监察司法的愿景,直接隶属皇帝,不受百官辖制。我看这个监察司,非你莫属。”崔令仪闻言立即跪下:“多谢殿下知遇之恩,臣女愿为殿下身先士卒,效犬马力,以此报之。”她仰起头,隔着一池红莲望着长公主的眉眼,四目相接之间,满池红莲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焰。崔令仪踏出长公主府时,谢珩正在门口等候她。一见到她他便追问:“长公主见你做什么?她有没有为难你?”却听见她难得郑重地叫他的名字:“谢珩。”他一怔。“你究竟是太子殿下的人,还是公主殿下的人?”谢珩望着她,许久才反应过来。他无言失笑:“怎么,如果我是太子殿下的人,你便要跟我划清界限了?”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崔令仪道,“我白日里听太子殿下说,你给他讲了很多案子,就连葛二牛案都跟他说了。今晚又听长公主说,你给他讲了我监察司的构想。谢珩,我想知道你是什么人,你站在哪一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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