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父留子,你知道吗?”崔令仪问,“我知道你们这里有去母留子的,但实际上孩子和母亲是永远亲密相连的整体,而父亲相较之下,其实更容易抛弃。”“我相信如果可以选择,天下会有很多很多像你母亲一样的女子,即使重新来过,也舍不得自己宝贵的孩子。”许久,谢珩喃喃问她:“那样应该怎么做呢?”“修改律法。”崔令仪道,“赋予女人自己选择未来的权利。”夏天穿的衣服太单薄,崔令仪感觉自己的肩头无声地洇湿了一小块。那应该不是谢珩面部肌肉痉挛在她肩膀上流出的口水,而应该是他的眼泪。翌日一早,大街小巷之中就像炸了锅似的,人人都在讨论今日早朝上的场景。崔令仪本来还以为是赵王萧临渊的身世、杨牧杀母案之类的。阿阮探听来以后向她汇报,连她都被惊掉了下巴。无论什么宫闱秘辛……都被一件事情的光辉遮掩掉了。驸马左昭,公然在金銮殿上奏请陛下赐予赵王与王妃和离。驸马在早朝之上力陈赵王对王妃的迫害,一桩桩一件件,简直与草菅人命没什么分别。他不但有证据,还有证人,他找到的证人,是崔令仪。驸马言之凿凿:“陛下如果不信,可以请赵王妃的状师——吏部尚书崔骊之女,前来对峙。”陛下端坐高台,神情辨不出喜怒。“赵王妃竟然这么想要和离,状师都召来了?竟然还是位女状师?朕要是没记错,我朝似乎是不许有女状师的。”崔骊额角滴落数滴冷汗。“陛下,小女没有做状师,您休要听驸马胡言。”崔骊立刻站出来,“小女只是与赵王妃相熟罢了。”左昭侧身睨向崔骊:“崔尚书倒是爱女心切,只是令嫒数日前为赵王妃亲赴刑曹誊录的状词尚存案牍,要不要请大理寺卿亲自取来?”丹墀下顿时泛起细碎议论。都察院左都御史突然出列:“启禀陛下,臣上月巡视刑狱,确见崔氏女频繁出入案牍库。”皇帝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崔骊身上:“崔卿,刑部案卷竟能让闺阁女儿随意取阅?你这尚书当得倒是风雅。”如此悖逆之事,真是令人叹为观止。左昭执着道:“启禀陛下,赵王私调边军、贪墨河工银两,桩桩件件皆涉僭越。臣这里有二十七名证人联名血书,更有崔尚书独女作证,恳请圣上允准赵王与王妃和离,以免天家贵胄受池鱼之殃。”萧临渊立刻扑跪在陛下面前:“陛下明鉴!”他额角青筋暴起:“左昭勾结崔氏女构陷臣!臣半月前便得密报,驸马府与吏部、大理寺暗中往来,甚至贿赂臣的王妃,给臣编造出这许多莫须有的罪名!”“既然涉及赵王妃和崔氏女,朕看今天来的人也不全啊。”良久,陛下缓缓开口。“传旨,请赵王妃带着她的女状师,择日到奉先殿看茶。”崔骊回家以后脸色苍白,几乎要晕过去了。他看着自己不省心的女儿发出长叹。崔令仪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,她到底跟左昭胡说了什么,以至于左昭做出如此离奇之事。崔骊道:“长公主在接到消息以后,身着素服,已然进宫去了。”阿阮叹道:“长公主也是可怜人,驸马都这样待她了,她还要进宫去为驸马求情,她竟然还舍不下。”崔令仪揉了揉额角。她哪里是求情去了,她明明是给陛下上眼药去了。只要她在陛下面前说出那句“驸马与赵王过从甚密也许不是想要谋反,而是对赵王妃有情”,陛下就更留不得他了。神探崔姐左昭既尚公主,竟还敢惦记王妃,这是如何的罪过?同样的事陛下做得,他却做不得。他以为他是谁?他不过是陛下制衡长公主的一条狗罢了。安阳公主失去未婚夫婿后,其情状陛下已然知道。只要长公主依言做出痴恋驸马的言行,那么陛下就会想到,杀死驸马也许比留下他,更能伤害到长公主。最是无情帝王家。陛下令人彻查驸马居所,竟然还搜出一封密函,陛下见到之后勃然大怒,他将密函拍在御案上。他虎目瞪圆,怒气冲冲地对长公主道:“你好好看看,这就是你给朕选的好驸马!”字迹未干的帛书里,驸马左昭痴恋赵王妃白芷柔的图景赫然在目。长公主看过密函,双眼无神,竟还晕厥过去。皇帝顾不得她,脸色铁青,拍案数十下:“来人啊,即刻缉拿逆臣!”夜幕降临后,长公主在穆皇后宫中缓缓苏醒。宫灯明灭,长公主隔着锦帕渐渐褪下她腕间青玉镯。那是三年前成婚之日,左昭母亲手所赠,言之那是他左家的传家宝。尽管那青玉品相不佳,在市面上想卖出十两银子都难,她却当宝贝似的戴了这许多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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