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玉全程安静,没有怎么吱声。她起初还担心陈澜的口不择言和阴阳怪气会吓到谢琢,但渐渐地发现,他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。吃完饭,陈澜就说要走。不是离开这个家,而是离开北京。苏玉让她住家里,她说不用。谢琢要给她安排住宿,陈澜推掉了,说早就买好了当天来回的票。“北京住酒店太贵了呀,老远的郊区都要好几百块。”谢琢说一天来回奔波很累,但陈澜铁了心要走。苏玉叫他别劝了。送陈澜去了车站,回来的路上,苏玉才慢慢打开刚才尘封了很久的心。谢琢觉察出来,她对母亲是避之不及的,她们之间只能简单交流,吃了吗,睡了吗,几点走?而不能够深入沟通。在母亲面前,苏玉是把自己锁起来的。可以说,她的态度趋近于麻木。她变得不像自己,在妈妈的身边,苏玉做不了自己。也许她尝试过突破,而又屡屡碰壁,才有这样只顾回避的局面。车里,苏玉才沮丧地说:“你看,我妈妈奇怪吧,我现在有能力挣钱,她自己也有积蓄,过好后半辈子都不愁了。可是她舍不得住酒店,就算身体累,也舍不得花这点钱。”“然后她再绑架我,你看我都这么累了,你凭什么用好东西?”这就是她的妈妈。她说不好普通话,她手上长皱纹,她即便想给自己留面子,行为举止里也难掩心底的急躁和吝啬,小市民的本质是藏不住的。她出现在谢琢的面前,没有给苏玉丢面子。可是苏玉还是止不住的难受。她在说话时,谢琢在开车,他发觉有些不对劲,堵车的路口将车停下,他看向苏玉,看到她肩膀在轻轻地颤,但是他挑开她的发梢,没有看到眼泪。她只是克制不住地在抖,然后告诉他:“我喜欢北京,因为这里没有我妈妈,也没有过去的我。”可是现在,好像不一样了。她明明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,但妈妈的到来,还是打破了什么。苏玉一直以来在维护的安宁。她的手机屏幕上,是陈澜发来的一句话,没有长篇大论的指责,只有两行字:【我不想跟你说别的,我就问你一句,你配吗?】她的心尖被一根陈年的针刺穿,苏玉低着头,久久不语。直到谢琢有力的手掌将她紧紧握住。冰封的泉眼被疏通,又开始汨汨地流动。-车程有点长,苏玉在车里睡了会儿。最后她是被谢琢抱回家的。她在电梯里就醒了,欲拒还迎地挣扎了一下,像没有反抗力的小猫咪,谢琢都没怎么钳制她,她很快就泄气了,最后还是任由他抱着。谢琢把她在沙发放下,看了看苏玉的脸色:“难受?”在冷白的灯下,他眉目清冷,令苏玉看得不太真切。不如陈澜在一旁时,让她感知鲜明。谢琢握着她的手,发觉冰冷,他帮她轻轻揉一揉指关节,把室内空调调高了温度,问她,“要不要吃药?”苏玉注视着他的温柔眸色愀然一顿,惊讶地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吃药?”“你放在桌上,被我看见了。”谢琢看着她,眼眸深邃,微微低声,“对不起。”苏玉:“对不起什么。”“如果你觉得隐私被侵犯了,对不起。”看着他,好一会儿,苏玉的鼻子变得涩涩的,她没有接话,静了静,然后说:“我想喝点酒。”“能喝酒吗?”他皱眉,不确定地问。“可以的。”苏玉小声说,“就那个桃子酒,今天买的,我妈在我都没喝上,我特别想喝。”谢琢说着好,但没有立刻去做,他很担忧地看着苏玉,然后把她搂紧怀里。头一低,嘴唇就碰到她的鼻梁,他托着她的脸颊,让苏玉微微仰面看着他,谢琢问:“亲亲你会变好吗?”苏玉的眼底像一片无波无澜、而又哀伤孤独的湖面。谢琢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,他只是说:“我要怎么做?”苏玉低头,微微曲指,再度觉得骨骼的血都被放空了一般麻木冰冷,从内到外都很凉:“你抓着我好不好。”修长的手指与她相扣,让她感受到还可以如稻草一样抓住的生机。他说:“我会抓着你,一直抓着你。”苏玉的身上渐渐地暖了些,她不再去看那条消息自虐,也慢慢地冷静下来。她对谢琢说:“我不是世上最痛苦的人,我已经很幸运了,所以也不想说我有多倒霉,其实我也没有经历什么,爸爸妈妈都健康在世,他们都很爱我。我只是,我只是……想要的从来都得不到,所以我会,有一点点难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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