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序言放下手臂看了眼手机左上角的时间。说那么多话才过了一分钟。他想挂断电话的心思都有了。“老婆,你有没有丁点的想我?梦里出现过我的身影吗?”“我每晚都梦见你。”“梦醒之后才发现,那只是一个梦。”“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尝试着接纳我?”……电话另一头的男人说着暧昧黏腻的情话,呼吸逐渐粗重,不知在干些什么。才离开几个小时就受不了了,怕不是有变态的性瘾?江序言将手机音量调到最低,免得被路人误会自己光天化日之下看限制片。好想挂断电话。但先前默认的三分钟还没到。江序言暗地里唾弃自己为什么要遵守这种从未答应过的承诺。明明可以冷漠地挂断电话。他不想深究,或者说,他在逃避某个可能颠覆他人生理念的想法。一旦这个想法得到验证。他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,未来的生活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三分钟后,他毫不犹豫挂断电话,以为这样就能阻断程曳的声音。然而,那道沉重的喘息声已经钻入耳廓,沿着神经直达脑海,连绵不绝,彻底扰乱他的思绪。江序言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耳朵,轻声吐出一句:“他怎么那么烦,骚话连篇。”路过的游客驻足在不远处,偷摸着打量着面若桃花的男人,小声交谈着什么。江序言将手机塞进口袋,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,迈开笔直的腿走进小镇的特色商店。他想去的地方明明是镇子外面的稻田,不知怎么的就进了特产店。“叮铃……”门口的风铃声因为开门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。前台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女生立马站起身,脚步轻快地迎了上去,咧开嘴笑出两排洁白的牙齿。“欢迎来到柚子小店,我们店铺有封门镇的特色工艺品、美食等东西,小哥哥,需要我为你做介绍吗?”女生笑眯眯地看着五官精致立体的男人,心下呐喊:妈耶!是帅哥!江序言被她热烈的眼神打量着,神色没什么变化,环顾周围一圈后才开口:“不用,我自己看看。”他不喜欢购物的时候,旁边跟着人。女生维持着脸上的笑容,“好的,小哥哥慢慢看,现在这个点人不多,过会儿有旅游团过来,会比较拥挤。”江序言微微颔首,迈开腿往里面走。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右边货柜的摆件上面,准确的说,是一只圆滚滚的陶瓷哈士奇幼犬。它眯着眼趴在那儿舔着粉嫩嫩的爪子,神态和某只大型舔狗相似。江序言静静地看了它好一会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两分钟后,他继续往前走,不再看它一眼。他从来就不会买这种可爱的小玩意,认为放在家里就是浪费空间。店铺里面商品的种类繁多,看得他眼花缭乱,逛了两圈后,两手空空地离开了店铺。女生走到门口朝他挥了挥手,“小哥哥再见,有空再来哦。”江序言冷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迈开腿走向小镇大门。“奇怪,盯着那只狗看了那么久,应该是感兴趣的吧?为什么不买呢?是嫌价格太贵了吗?”陶瓷小狗是纯手工制作,模样栩栩如生,软萌萌的特别可爱。售价218元。“看在他长得那么好看的份上,下次要是来了,给他打个五折。”女生自言自语一番后,目视着江序言的背影看了好一会才回身走到前台坐下。另一头,程曳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面,垂眸看着保镖发来的照片,眸光沉了沉。“果然,老婆长得太好看就容易招蜂惹蝶。”即使知道江序言对那个女生没什么想法,他还是讨厌其他人将目光放在自己老婆身上。据保镖所说,这个女生在江序言离开后,还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分钟,嘴里洋溢着花痴笑。“怎么办,想立刻飞到他身边,把人绑回京城。”程曳指腹轻触在照片之人的脸蛋上,暧昧地摩挲着。刚消退不久的火气因为这张脸,再次熊熊燃烧。“再难受也没用。”他决定,等这两天的工作安排好后,再偷偷跑到老婆身边跟踪他、偷窥他,想想就令人兴奋。“程曳,你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变态。”指腹沿着江序言的唇逐渐往下移动,最后停留在腰肢的位置。这些衣服,真的好碍眼。想撕烂。江序言一路来到小镇外面的稻田边,拿起摄像机拍了几张风景照。他迎着温暖的阳光看着随风摇摆的绿色稻穗,浅眸半眯,烦闷的情绪逐渐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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