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伯伯,我没有冲您拉脸子,我”他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,就想知道那三个多月是什么意思,是不是他想的那样,如果是,她怎么不告诉他呢?“行行行,你甭解释,你赶紧吃,吃完了咱俩出去,叫上梁斌,我也见见他。”陆正明知道他心里急的跟猫抓的一样,故意为难他。顾长卿一听,又有事,又不能立马把某人捉住好好问个清楚,脸都快绿了。可这算是公事,他又不能说什么,只好将心里那急躁强按了下来。俞梅见他这样,忍不住冲许甜笑,许甜起初觉得看着顾长卿吃瘪的样子挺有趣,现在也有些心疼,便放软了语调冲他说了句:“你去吧。有什么事回来再说。”顾长卿低头看了看那扬起的脸,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。欣喜,忐忑,疑惑,甚至一点点愤怒。这些都在他心上压着。“我吃好了,我现在去跟他说一声。”顾长卿起身离席。陆正也没说什么,许甜见他放了筷子就站了起来,给他泡了杯茶。没一会,顾长卿和梁斌一起来了,三人就出去了。俞梅则跟许甜一起收拾碗筷。他们俩晚上在这睡,许甜又给收拾了屋子,都忙完,她才洗了个澡回到房间去。她身体本来就有些软,不舒服,忙忙叨叨一晚上,别的感觉还好,就是觉得挺累的。所以,没干别的,她便躺床上了,没一会就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。半梦半醒之间,她听见有人开门声。还没转过身,床榻就轻轻往下一沉。接着,一个染着些许寒气的身体靠近了她,紧紧抱着,大手隔着被子,贴在了她的小腹上。“是不是真有了?”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问。细听,这声音有些颤抖。许甜没张眼,睡意朦胧的应了声:“嗯。”耳旁没有声音传来,她只听见急促的呼吸声。刚想转身来跟他说话,耳垂上突然痛的要命。“唔”她轻呼。“你什么意思?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?伯母都知道了,什么时候事?”他一连串说了许多,嗓音压抑也不知道是情绪激动,还是生气。不过,咬了那么一下之后,他倒是松开了。许甜这才转过来,就在他怀中扬着脸。“就是在京里,她见我不对劲,带我去医院查的。那时候你为梁斌的事情正伤脑筋,我跟你说,不是给你找负担吗?”原来是心疼他。某人拧巴的心稍稍平复。“那后来呢?回来都一个月了。”想到这里,心里还是有些疙疙瘩瘩的。这下,许甜没立即说话,只睁着大眼瞅着他。瞅了一会,她才道:“这要问你啊。陆伯伯说的对,你既没有警觉性也没有责任心。天天跟你生活在一起,你怎么没发现呢?还有脸问我。”嗔责的语调,她脸上也有淡淡的抱怨。顾长卿眼眸深邃,将这小女人的抱怨都看在眼里,心里也明白了。回来后,她是故意不告诉他的。她心里是盼着他能发现她的异样的,可他老没注意,她又不高兴了。所以就使了小性子。可这,对他来说,真的是冤枉了。顾长卿调整了一下睡姿,掀开了被子,大手探了进来,抚上了她的腹部。掌心之下已能感觉到她小腹微微隆起,紧绷硬实。他的孩子,他要当爸爸了。心头其他的情绪全都在这瞬间烟消云散,只剩下喜悦。“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察觉。我看的出来你最近状态不好,总是精神怏怏的,我很担心,每次让你去医院看,你也不去。我想过是不是有这种可能,但是我不敢提”顾长卿语调幽幽,轻轻叹息,夹杂着一丝小心翼翼。“不敢提?怎么不敢提了?”许甜疑惑的问。两个人抱在一起顾长卿低垂着目光,看着她。“当然不敢提,我知道这两年你心里一直压着块石头,为了这个孩子,你背着我也没少去看,没少吃药。我知道。我有很多次都想跟你好好聊聊这个事,说我不在乎也是假的,但是我觉得这种事,还是要顺其自然吧。太强求了,生活原本的乐趣和意义都没有了。”他说着话,许甜也没有插嘴,认真听着。在她听来,他的话就是在梳理他们这两年的心路历程。他们很少谈论这个问题。可越是不提,这个事越是他们俩之间最最重要的问题。顾长卿稍稍停顿,然后又道:“我想跟你深入的谈一谈,可是每次想开口,又怕提了你就伤心。所以总是犹豫。这次也是,我想过,不敢问。怕不是的话,你失望。又觉得我在催你,你会有心理负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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