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谨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纸袋,听到赵澜问:“物业管家买来的,还想要点什么?”他摇摇头。赵澜转头道:“麻烦再买点零食。”许谨礼被赵澜拉回屋中。赵澜替他摘下围巾,脱下外套,露出里面沾染了酒液的皱巴巴的衣服。他现在满头满脸都是雪水。赵澜取过毛巾,垂眸看着眼前狼狈的青年,“谨礼,我没想到,八年前竟然只是因为误会。”掌下的湿发凌乱似丢失多年又被捡回的猫。“你现在这个样子,我不该现在跟你提的。”毛巾顺着湿发抚向后颈,赵澜低下头,“但是我的心意,我实在不想再等了。”毛巾下的身躯瞬间僵硬,赵澜将毛巾搭到他肩头,“休息一会,我去做早饭。”赵澜走远了。许谨礼仰倒在沙发中。太多的信息灌入脑中,八年前的遥茫记忆夹杂着两日前历历在目的背叛,脑中仿佛被纷乱的思绪塞满。八年前被丢弃的拖鞋,手机中无论如何也拨不出去的电话,赵澜在异国的那条微博,他独自一人提着零星的行李,坐上去往陌生福利院的大巴车……他闭了闭目,感觉宿醉的头痛加倍反噬过来。赵澜说他只是去参加二十天的比赛。赵澜说,他一直以为当年是自己主动离开的。他竟然会说——他曾对自己动过心。许谨礼觉得啼笑皆非。如果他还是八年前那个无所倚仗的少年,在听到这番话后,会是什么反应?会不会诚惶诚恐接受,像被神明眷顾一般,将赵澜对他的爱意奉为珍宝?可是……他已经长大了啊。目之所及是满天的飞雪,在呼啸的风声中,他缓缓闭上目。他竟然睡着了。浸透酒精的身体比他先一步罢工,许谨礼无意识地仰躺在沙发上,半湿的黑发蜷曲地贴着苍白的面颊,他脖颈上挂着赵澜的毛巾,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他做了一个梦。一个八年前的梦。水流顺着身躯而下,水汽蒸腾了整个浴房,他按压下赵澜的沐浴露,将白色泡沫涂满每一寸肌肤。他在赵澜的卧房浴室中洗澡。这时,他听到浴室门开阖的声音。他知道是谁来了。自从上次他险些在浴室中晕厥,他就知道,有一个人一定会在他洗澡时确认他的安全。他嘴角悄悄翘起一个弧度。浑身的肌肉在这声开门声中悄然缩紧,他的皮肤好像变得敏感,发凉,他在期待那人靠近,将浴房的玻璃门推开,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,或者像之前那般,将他赤裸地从水中抱起。他的身体在焕发渴望。他低下头,攥紧手中的浴花,在阵阵水声中羞红了脸。门后传来磕哒声。许谨礼猛然关上水,回过头。房门被从外面关上了。没有人进来。许谨礼突然睁开眼。他坐直身体,胸膛起伏,茫然四顾。直到大脑从濡湿的梦境中清醒,他才反应过来,他在赵澜家中——在八年后的赵澜家中。记忆中淅沥的水声被风声掩盖,他闻到了海鲜与白粥的香气。他站起身,向着香气最浓的地方走去。正撞见赵澜端着一个砂锅走来。赵澜问:“醒了?”许谨礼的眼神流露出茫然。“刚才出来看你,你睡着了。”他将砂锅放到餐桌上,“管家送来一只龙虾,我做成了粥,尝尝。”他折身从厨房拿出碗筷,摆到餐桌上,看到许谨礼仍站在原地,吩咐道:“过来。”许谨礼迟疑地坐到赵澜对面。赵澜为他舀了一碗海鲜粥。雪白的虾肉与翠绿的葱花浸在米粒间,他舀起一勺,送入口中,鲜甜的滋味滚过舌尖,比想象中美味。赵澜并没有吃饭,而是点起一支烟。烟雾在空气中弥漫,不浓,他只觉喉咙稍微痒了那么一瞬。似乎自他受伤请假后,反反复复的咽炎也随之缓解了。餐厅陷入沉默,许谨礼的余光瞥见赵澜骨节分明的长指,指尖的烟雾,以及明灭的星火。纵是刻意控制住视线,他仍然不得不承认,赵澜的存在感太强。一支烟燃尽,赵澜起身走到落地窗边。许谨礼沉默地将一碗粥饮尽。雪依然在下,纷纷扬扬地落在庭院里,许谨礼想他方才睡着的时间应该不短,因为窗外被破坏的雪面,已然变得平滑。赵澜看着窗外,“雪又厚了,我再出去扫扫。”许谨礼转过身。“在这等我就好。”许谨礼摇摇头,“我吃饱了。”他不好什么事都推给赵澜,于是站起身,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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