僚子摇头。她一跃而起,向前走了几步,脸上的小心思异常的明显——还未说出口,僚子便打断了她,轻声道:“姑娘,您还是别折腾了,承垣王的名字咱们就算是知道了,也是不敢叫的,万一被旁人听去,那可是以下犯上的罪名。”孰轻孰重还是要分清楚的。她刚刚涨起来微弱气焰,被僚子一桶水浇的,连灰都浇散了。“姑娘,您便如了奴婢的愿,给奴婢赐个名……”僚子恳求着,见她态度如此坚决,樊玉清只好‘妥协’——她痛定思痛,左思右想,在院子里来回踱步,不知转了几个来回,终于……还是没有头绪,如何起个吉利却又叫的上口的名字?原来她的脑袋转得极快,自打重生以来,受了几次伤,晕过几次后,躺懒了,她这脑袋便黔驴技穷,呆若木鸡了,她都怀疑这是被人下了蛊……一霎后。“雀枝。”“姑娘,作何意思?”樊玉清会心一笑,轻轻地指了下院中那颗刚冒嫩芽的桃花树,恰巧上面停了一只小青雀,自在地在树枝上跳来跳去,彷佛在‘笑话’挂在同一棵树上,关在笼中那只失去自由的鹦鹉。而那只鹦鹉被它吵得,别过脸去,低头沉默着。“多谢姑娘赐名。”僚子……雀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。翌日军营。主仆二人来到承垣王的寝帐,待末雨请示后,方才唤她们进去。刚到帐内,请安过后,樊玉清扫了眼正在忙着军务的‘正经男人’,微微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雀枝,将神仙粥给殿下送过去。”承垣王看了眼应声的婢女,嘴角扯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意,也就瞬间,嘴角恢复了原样。随后看向此时带了几分高傲,眼睛快要藏于头顶的女子。继而瞟了眼她的脖颈——短暂几秒钟的时间,他收回了眼神,继续忙活着军务。樊玉清见他爱答不理的模样,微微蹙眉,实在琢磨不透这狗东西的心思,大约半柱香的时间,见他没有其他吩咐,便悄声的退了出去。她站在帐前来回张望,不知道在寻找什么。末雨问道:“玉清姑娘,若是需要帮忙,尽管吩咐属下便是。”“末雪呢?”之前她每次来这座营帐,都会看到末雪在外候着,今日竟然没瞧见她。上次她喝酒辱骂承垣王的事,到底是给末雪添了麻烦,所以她特意做了个香囊配饰,以表歉意。“末雪正在战训,怕是不能伴在姑娘身侧了——”不知为何,她从末雨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埋怨的意味……倒是被她听中了,末雨确有此意,上次她被太后叫走后,殿下就罚了末雪二十大板,伤势好了些,又将人送去了战训……末雪是他妹妹,说到底是心疼的。“那她什么时候回来?”“属下不知。”末雨这话说的有些心酸,他确实不知道,殿下向来阴晴不定,若是用不到这个人,便想不起这个人,就像他大哥那样,到如今还没出来。樊玉清稍作踌躇,问道:“你家殿下唤作什么?”见他不理解,她解释了下,“殿下的名字?”她眨着漂亮的眸子,嘴角扬着笑意,眼巴巴地等着他说话。雀枝轻轻地拽了下她的衣袖,示意她别胡来,却被她无视了,兴致正盛的盯着末雨,好似非要问出来才肯罢休。好难回答,末雨轻咳一声,小声道:“玉清姑娘,属下不敢直呼殿下的名讳……”“写下来。”她给他出了个主意。她伸出白皙稚嫩的右手,置于末雨面前,眨着明亮的桃花眼,笑意盈盈地看着他。末雨瞬时底下脑袋,沉默不语,殿下吩咐他们好好对待玉清姑娘,但没想到这位姑娘如此执着难打发。他沉默着,她便一直伸着手等着……欲要坚持不住的时候,末雨打算寻个借口离开这个令人‘窒息’的地方,好在雀枝察言观色,将樊玉清拉走了。“姑娘,您再这样下去,脑袋要跟脖子分家了。”雀枝总觉得姑娘变的好生奇怪,以前姑娘对什么人或事都爱答不理,客气应对,自从被承垣王那一箭吓晕后,好像变了个人,难不成姑娘真的被吓傻了?还是被什么邪祟附体了?“我好奇他的名字多么吉利晦气,我瞧着他才晦气,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活阎罗,怪不得……”看谁都晦气,这话还未说出口,便被僚子捂住了嘴。“姑娘,您小声些,当心再将殿下惹疯了。”雀枝反正是真的怕了,最近也不知道触了什么眉头,麻烦一个接着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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