雀枝听话换了香料,忽然间,她记起什么:“姑娘,末雪姑娘呢?奴婢怎么没有瞧见她。”“走了。”樊玉清比划完便将自己缩进了锦被当中,合眼休息,没有再多说什么。而后听见雀枝有些失落,小声道:“竟然走了,她还没有跟我告别呢。”那日承垣王发病,末雪与末雨两人拼命的从疯怔的殿下手中救下樊玉清时,雀枝便对他们感激不尽,将他们当做了自己人。如今,末雪的不告而别,令她实在难过,她还没有道谢呢。她见姑娘睡下了,便悄声地退下,轻手轻脚地合上雕花木门,长舒了一口气。雀枝关上门后,樊玉清缓缓地睁开眼睛,心不在焉地看着上方的纱花帐顶,眼神涣散,陷入了某个只有她能看到的地方。不知是否艾草起了作用,渐渐地她又闭上了双眼……晨光初透窗棂时,她曾朦朦胧胧地醒过一回,两个时辰后,许是艾香燃尽了,又或是那只昨晚被她起名为红秀的鹦鹉,将她叫醒了。“玉清,玉清。”她再度睁开眼,还不等醒神,被忽然浮现在她上方的那颗脑袋吓到了。抱起被子,她一个劲儿的往里退去,随后,抬起颤抖的目光,整个人仿佛跌入冰窖,一下子陷入惶恐之中。是她?狄霓衣。她怎么会出现在樊府,出现在流裳阁呢?难道……她如今还在梦境里?樊玉清使劲掐了掐藏于被子的大腿根,痛感涌来,她才回过神,这不是梦,而是真的!“你长得跟她好像,尤其是这双眸子……”狄霓衣如今清醒着,凑近看着惊慌失措的樊玉清,不由得感慨。那日宴席上,只不过短暂几瞬,狄霓衣已将樊玉清的面容牢牢地记在心中,方才仔细瞧了瞧,她确实比卜月华还美。怪不得那个男人对她流连忘返,偏袒至极——她闯入刀阵换来的是三天三夜的无尽折磨,而樊玉清,竟然能活的好好的,没受一丝伤害……他可是将她当做了卜月华?“你怎么会来这儿?”樊玉清见她并没有伤害她之意,便比划着。“你是哑巴?”狄霓衣被吓到了,像尧瑢合那样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哑巴,难道只是因为樊玉清的面容?樊玉清轻轻摇头,被她说到了痛处,“我是病了……会好的。”比划完,她将身上的被子扯开,目光直直地盯着狄霓衣,缓缓地下了床,冲她微微施礼,请她落座——狄霓衣到底是承垣王的侧妃,论辈分她该叫她一声:“皇婶。”樊玉清扫眼打量了下她,狄霓衣还是那日宴席上穿着的白衣,只是多了些或深或浅的血痕,一脸苍白的面色夹杂着几处红印,遮盖了她姣好的面容,头发四散凌乱,若是夜里,定会被人当做女鬼处置。“我来这儿…吓到你了?”狄霓衣扯出一抹苦涩的笑。樊玉清微微点头。“我只是无处可去罢了。”狄霓衣慢慢地攥紧手指,心口一下一下地发疼。昔日,她与尧瑢合,闻彦之是幼时好友,三人之间无话不谈,彼此从没有用身份压制过对方,因父亲是尧瑢合的老师,她经先帝特许,与他们一同读书。古来君子淑女,皆以礼自持,长大后,父亲便请了先帝让她回府自读,她本以为,除非先帝赐婚,否则便再也见不到他们了。谁知,他们每日差人送信,邀她于墨香园听曲儿伴乐,父亲知晓她的心意便允了。与他们玩闹的日子,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。而尧瑢合也并非生性狠厉,从前的他意气风发,潇洒脱俗,笑容暖人,正是她喜欢的模样,可他什么时候变了呢?大概是先皇后仙逝那日——她永远忘不了他那双冷沉猩红的眼眸,那天,不止带走了他的母亲,还带走了他所有的意气,带走了那个爱笑的少年。此后些许时日里,他一蹶不振,整个人死气沉沉地颓废着,她与闻彦之想尽法子让他高兴,连哄带骗的终于将他劝出了宫。就在这日,就在墨香园,尧瑢合找到了他幼时遇到的小妹妹,密匣深层里的那幅画——上面那位名为裳儿的姑娘出现了。从此,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位裳儿姑娘——他所有的好,所有的耐心都给了裳儿姑娘,也就是卜月华,哪还能看到她啊。父亲死后,她的母亲接受不了这般沉重的打击,紧跟着离世了,叔父一家大概觉得她是拖油瓶不愿抚养她,将她抛弃。从那天起,她便没有家了,成了孤儿。先帝褒奖了父亲,特意下旨封她为承垣王妃,却被尧瑢合一口否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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