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她才不信呢。只见他举着酒盅的手一顿,眼神骤然猛张,樊玉清心中已经有了八分谱。可既然是他的心上人为何会让她在这种腌臜的地方过活,他又为何不替她赎身,帮她归良?他还尚未回答,便听到楼下老鸨尖锐的嗓音喊道:“素澜姑娘舞秀开始。”忽然间,整个霜月楼黑暗了下来,樊玉清下意识的把住桌边,努力缓住心中的慌张,而后灯光聚于一起亮起,她才渐渐平缓住,眼看着从对面的空中缓缓降下来一位长相美艳却不失清韵的姑娘。这大概就是那位素澜姑娘了。素澜脚尖点地,又旋起来,裙裾飞散开来,好似一朵绽放的花。忽然,鼓点如雨,她的身子随即翻旋如捻转儿,愈转愈快,愈快花瓣绽放的愈开,红绸子在她手腕上轻盈浮荡,好似一位牡丹仙子。待鼓声骤歇,她霎时定住,眉眼从红绸子里探出来,唇角含着浅淡地笑意,而后冲着四方的宾客福礼问候。樊玉清越看越觉得这位素澜并非风月女子,她虽然妆艳,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清新脱俗的样子。她大概并非自愿落入这样柳巷花街的风俗之地。可陆源今为何甘愿看着她卖舞讨生,也不带她离开这种是非之地呢?她看向左侧的男人,瞧他的眼神都快要黏在素澜姑娘的身上了,目不转睛地,连眼皮都不眨一下。更令她不解的是,素澜姑娘看上来的时候,陆源今竟然迅速转过了身子,像是有意不让素澜姑娘看到似的。“表哥,你怎么了?”樊玉清见他不吭声,便看向了对面楼下的秀台,只瞧着宾客们正往素澜姑娘的身上扔钱票锭子呢。“表哥,我们也要扔吗?”陆源今快速回话:“小裳且慢,别扔,她会受伤。”听到陆源今的话,樊玉清起身探下去,看到素澜姑娘忍着痛意也不躲开扔来的钱锭子,额头以及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被钱锭子打的泛红,老鸨还一个劲的喊着:“谁银子够,姑娘就是谁的。”老鸨咧嘴笑着,金色门牙在灯下泛着浊黄的光芒,而她的话更像是将素澜姑娘架在耻辱柱上放肆羞辱一般。宾客们一听,掏钱的掏钱,砸钱的砸钱。樊玉清着急:“表哥,你没听到老鸨的话吗?怎么还在无动于衷!”她走到陆源今身边,使劲扯着他的衣袖,让他想办法。而他却像泄了气的皮球,有气无力道:“我若现身,她会死的。”他若出现在她的面前,她的自尊心定会受到打击,他了解她,万一做了傻事,他又该怎么办?“那你愿意看到她在别人的□□受辱吗?”樊玉清看到一个肥头大耳,满腹便便的男人因银钱砸的最多,老鸨特许他将素澜姑娘带走,她白皙纤细的手臂被男人粗鲁的动作攥得通红。“素澜姑娘要被别人带走了!”“不会的,我早与老鸨打过招呼,她卖艺不卖身。”陆源今依旧背着素澜,他隐忍着,不想去看她的窘迫。樊玉清见他还是无动于衷,被气哭了:“可她真的被人带走了。”听罢,陆源今才起身看向对面,秀台之上哪还有素澜的身影,他这才着急了,在他冲出去地不经意间,将樊玉清推倒在地。他意识到折回来欲将她扶起,却被樊玉清打开了手——“你就是懦夫,心爱的女人备受屈辱,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吗?”他木讷的收回扶她的手,踉跄起身,是,小裳说的是,他是懦夫,这才眼睁睁地看着素澜仰人鼻息,强颜欢笑三载。可他若是放弃一切不管不顾,母亲便会用以一尺白绫自尽,情和孝,他又该怎么选择?他怎么选都是错的。“小裳,我该怎么办?”他终是忍不住流落两行泪。“你该替她赎身,带她离开这样的污秽之地。”樊玉清不懂,他为何在踌躇,难道非要等到事情开花结果才去后悔吗?“我何尝不想!”陆源今起身,攥着拳头使劲砸向桌面,而后无奈至极:“我若这样做了,母亲便会死。”虞素澜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,金奴玉婢,与陆源今从小一起长大,可虞老爷听从谗言,犯了大罪,虞家男人被发配边关做役,女眷剥了官籍罚入浣院为奴为婢。而她容貌绝色,被宣旨的老太监看中,特意将她留下,送到霜月楼调教,若不是因为她舞技超群,能帮老鸨赚钱,便与其他女子一样,待人接客,沦落为玩物。虞家败落,名声尽毁,岳灵芸为了陆家的名声,不准陆源今再与虞素澜来往,若是陆源今不听话,那便要给她收尸。所以,陆源今只能远远地瞧着虞素澜,他收买了老鸨,只想让她好过一些,可今日,老鸨竟然为了钱财,背叛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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