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,季瑾溪和叶南枝沉沉舒出一口气。“不要!”徐以安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,剧烈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。冷汗早已浸透了身上的白大褂,腕间的绷带也被汗水紧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。痛苦像初潮的浪,在黑夜一次又一次泛起。愧疚与思念如影随形,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,她都在心底反复叩问自己,“推开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,究竟是对是错?”但每一次都找不到答案,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对着手机屏幕忏悔,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”徐以安想拆下腕间湿透的绷带,却发现自己连最简单的抓握都做不到了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涌入鼻腔,眼前交替闪现出安安和妹妹被白布覆盖的面容。她起身冲到洗手池前,剧烈干呕起来,却只吐出几口酸水。手机屏幕蓦地亮起,是科室最新的排班表。本该由徐以安负责的手术全部被划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刺眼的“代班”字样。徐以安直愣愣地盯着屏幕,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,喘不过气。手术台是她唯一能实现人生价值的地方,而现在的她,却连站在那里的资格都没有。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和自我怀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她再一次痛恨自己的软弱与无能。“不行!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”徐以安暗道。人可能不会一直做出正确的选择,但偶尔要做出一些有利于自己的选择。这不叫自私,叫生存。所以她决定拯救自己,像十四年前背着父母踏进心理诊所时那样,再救自己一次。这不仅是为了找回自我价值,更是为了找回那个被楚怀夕唤醒的、明媚鲜活的徐以乐。徐以安咽下口气,用力扯掉腕间的绷带,而后拨通了许久未联系的学长的电话。手术刀下是责任咖啡厅。顾远之看向对面的徐以安,皱起眉头,“你脸色怎么这么差?发生什么事了?”徐以安藏在衣袖里的手腕还在不停发颤,扯了扯嘴角,试图挤出一抹笑,却比哭还难看。对上顾远之关心的目光,她放弃寒暄,从包里掏出一叠病历,起身放到顾远之面前,滚了滚喉咙,“学长,我想请你帮我做康复训练。”顾远之一愣,“康复训练?”徐以安垂下脖颈,嘴唇翕动,“我的手拿不起手术刀了。”声音很小,几不可闻。傍晚的咖啡店很安静,顾远之听清楚了。顾远之难以置信地盯着徐以安。对面周身萦绕着沮丧与无措的女人曾是众人眼中的大学霸,是医院的天才医生,而现在却变成一个自尊被撕碎的无助病人。他不忍移开视线,认真翻看病历。许久后,顾远之检查报告的动作停住,紧皱起眉头,“学妹,你这种程度的震颤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,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?”“我以为”徐以安盯着面前的黑咖啡,话中充满苦涩和无奈,“我以为我能撑过去的,…”这段日子,她时常躲在消毒室练习握刀,试图克服颤抖,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。作为医生她知道自己需要进行专业的康复训练,但她不想面对同事们的同情、惋惜或者嘲笑。所以思来想去,选择舍近求远的来向昔日学长求助。顾远之淡淡睨她一眼。他非常了解自己这个骄傲又敏感的学妹。明明有最好的资源,但她却始终选择单打独斗,也不知道是傻还是聪明。但不论如何,这样的人都不该离开手术室。顾远之缓缓合起病历,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皮质诊疗包,语气温和,“我先给你做个基础检查,你尽量让自己放轻松。”徐以安嗯了一声,伸出右手。顾远之愣了愣,视线紧盯着徐以安腕间结痂的勒痕上,咬住后槽牙克制住想追问她的冲动。他不想为难一个不善长求助的人。顾远之用叩诊锤轻敲徐以安的肘部,观察肌肉反应,“持续震颤时,有没有灼烧感?”“嗯,坐诊断的时候最明显。”徐以安盯着自己不受控颤动的指尖,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“握听诊器、手术刀还有听到一些声音也会让手”话音戛然而止。顾远之了然于胸。像这种程度的震颤,大部分原因来自于心理和精神层面。他翻开徐以安掌心,指腹按过对方微微凸起的肌腱。当触到虎口处的震颤点时,徐以安条件反射地抽手,却被他稳稳握住。“放松!心理压力会加重生理性震颤…”他打开手机秒表,“保持这个姿势,尽量别动。”徐以安咬着下唇,试图控制手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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