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座下两人身形一晃。宁世澜敛神。“并非本宫不愿成全你一片痴心,只是你须知道,如今局面不易,你父亲左都候是辅国重臣,你怎可同乱臣混为一谈?”她加重了“辅国”的语气。左都候实为糊涂此番,本就是不忠不孝之举,势必会让蔡泱为难,宁世澜与家中抗争许多天,今日进宫本就下了不再回去的决心。无论如何,他都不愿在左都候府荒唐度日了。“殿下,是臣痴心妄想,只是臣想求殿下能准许臣入战。”“你”蔡泱上下打量他一番。身子都成了这副模样,况且魏时崇走的急切,她的绿豆都不知能否赶来,这宁家子就指着这一幅病体去作战?“军中不缺少能看懂舆图的人,你不必前去了。”她婉拒道。“我知殿下顾虑,只是臣熟知的不仅是舆图地势,更知道人心,”他顿了顿,挺直了腰板,颇有几分心气道,“我宁家与黎家深交数年,对黎家知根知底,正所谓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…”说着,他又将一卷图纸呈给蔡泱。她接过,铺开来看,手上动作一颤。“此图是黎洚这些年来在柔伊各部私藏有钱帛之地,具臣所知,北部如今光景早已大不如前,昔日丰硕景象已衰败,黎家投奔魏时兆定不会毫无筹码,魏时兆起兵造反是板上钉钉的事,可这些时日也定不会想到王上先一步带兵讨伐,如今他定会派人将黎家各地钱帛运送到北部,如若我们先他一步行动,定能重创魏时兆!”他仔细解释着。蔡泱愣愣瞧着图中圈画的地方,心凉了半截。魏时崇对黎洚太过心软,当日不肯动他,日后却成了绊倒他的巨石。这一桩桩一件件,蔡泱实在是替魏时崇愤懑、心寒。“可图中据点如此之多,魏时兆应早就派了人前往,宫中就算今日便派兵前去,又有几成胜算能扭转乾坤?”她闭了闭眼。这些钱财不可计数,若是魏时兆尽数得到再用于军备,那对魏时崇是极大不利这般想着,她不禁捏紧了手里的绢子,手心濡湿,发了些许冷汗。她闭了闭眼,知道这是左都候最后的筹码了,只是竟将此物交给宁世澜来同她做谈判,实为溺爱。父兮生我,母兮鞠我。拊我畜我,长我育我,顾我复我,出入腹我。左都候跪在一边,缓缓抬眸,眼角堆积着褶皱,瞳仁中的浑浊再也洗不干净似得,只一眼,她霎时便觉得左都候苍老了许多。罢了“既然此事是左都候府主张的,本宫便将此事全权交由你去办,务必要抢占先机,只许成不许败!”二人一听,心上一喜。宁世澜红了眼眶,信誓旦旦道:“臣定不负殿下所望,调动左都候府兵马全力相助。”左都候与妻子感情甚笃,生下宁世澜后身子受了损不再有身孕,这些多年来,宁世澜都是左都候府的独子。所以左都候府上下也早就听从宁世澜差遣。蔡泱应声,将两人遣了出去,独自在殿中看着桌上的舆图发愣。这桌案上的笔墨砚台,都是魏时崇一直惯用的虽然早就知晓魏时崇的计策,可他一声不吭从她的日子里抽身而去,她心里未免有些落空。那是她的夫君,她说什么也会帮他守住这身后王都城垣。既然东辰背信弃义,那就只靠她一人,拼一拼,依旧能替他稳住局面。她的指尖划过砚台边缘,思索再三,将纸铺展开来,要将此事知会给魏时崇。还未落笔,殿外忽的进来一人,她抬眸定睛,竟是头戴了帷帽的谌梵昇。“先生贸然进殿实为唐突,待本宫将这一字写完,我们去别处相商。”蔡泱蹙眉,笔尖的墨汁忽的滴落溅在纸上,生出一朵墨莲来。她心神一晃,便见谌梵昇掏出一封信来,拨开面前的白纱,缓声道:“这是王上临走时给殿下留下的书信。”书信她扔下笔,疾步而前将书信接了过去,迫不及待打开来看。吾妻泱泱,求谅为夫不辞而别,无奈军情相胁,此计为上乘,不得不如此。惟愿泱泱与璋儿能平安遂乐,待吾归家,再行团圆。短短几行字,顷刻便能读完,她却恨不得一字一字吃进腹中,好好琢磨其中深意。可无论她怎么看,这只言片语的意思只浮在表面,竟是一点额外的情谊也无这么看着看着,两行清泪就自眼角落了下来,她鼻尖酸涩,攥着信纸的指节微微泛白。谌梵昇蹙眉安抚:“殿下王上他并非有意,只是当日你觉此举危险,若是告知于殿下,定是半百阻挠,王上放心不下,却又想不出其他良策,只能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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