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千寻眉心蹙了蹙,搁下筷子,道:“还有呢?”“还看到,你扑她。”苗阿青说完就闭了眼,准备挨揍似的。殷千寻点了点头,眼底却闪过一丝危险的杀气。黑历史竟有目击证人。这马东西不杀留着过年么?全是些平日里看着贴心,本质并不和她一条心的玩意。好似一阵凌风刮过,殷千寻的手已卡上了阿青柔细的脖子,死死扼住,将她整个拎起,怼在墙上。“阿青,你可听好了,姐姐谁也不爱,若你再敢说这些胡话——拔了舌头,还是扔到蛇窝里,你选。”殷千寻眉目间满是冰寒之意,手一点点加深了力道。苗阿青细瘦的四肢在空中胡乱扑腾,小麦色的脸渐渐憋成了赭色,额角青筋暴胀,眼里闪出泪花。倏然,殷千寻松了手,苗阿青从半空中郎当落下,摔得鼻子眼皱到一块去了。花园小径上踏来幽微清逸的脚步声。连脚步声也如此恬淡无欲的,除了仲堇没别人了。仿佛刚才的一切没发生过,殷千寻安然无事坐回到桌边,捏起帕子一根一根手指细致擦拭着。忽然,眉心微蹙,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人。她抬起眸子。雕花木门被轻轻敲了两下,然后娴熟推开了。先进来的,是那张清雅绝尘的熟悉面孔,其后,紧随一位浓妆艳抹的妇人,挽着前者的手臂。妇人的衣着打扮在殷千寻眼中可谓灾难。像是,怀着争奇斗艳之心,仓促打扮出来的。沉重的元宝髻有些歪了,搭配一条三指宽的鸦青抹额,红唇描得夸张了些,金红彩衣也艳得着实刺目。殷千寻眸光被刺得缩了缩。这不是莽村养鸡的庄婶么?然而在仲堇看来,殷千寻缩眸的神色可以解读为,不悦。数个时辰前,醉酒的仲堇正托腮苦思,找谁来配合演出“假亲近”呢?庄婶毛遂自荐:“徐娘半老风韵犹存,可以一战。”但当她挽着仲堇踏进门槛,把桌边烟罗软纱横眉冷目的女人望进眼里时,内心一抖,感觉徐娘要战败了。忘情丹吃完了,药效不错。空气安静得几乎凝滞成雾了。桌上的四个女人,笼在这层雾里,很有默契地谁也没开口,又各有各的表情。苗阿青紧绷着下唇,尾巴骨仍隐隐作痛,两眼空空望着身前的碗筷。庄婶一手扶着头顶快要歪下来的元宝髻,另一手倒了杯茶,轻抿一口,而后递给仲堇。仲堇眸光一颤,抬手抚平了自己倏然皱起的眉,手心微微发汗,客客气气道了声“谢谢”,并不去接。庄婶情绪入了戏,轻巧地“啧”一声,嗔怪道:“堇啊,咱俩这关系,用得着这么生分吗?”说完自己似乎没绷住,紧连了一串杠铃般的笑场:“哈哈哈哈——”,哈了几下,又赶紧掩上了嘴,变成“呵”。同时,颅顶歪七扭八的沉重元宝髻直直朝仲堇砸去。仲堇往后避闪不及,立刻低了头,庄婶的元宝髻恰巧勾上了她头顶的束带,两人的脑袋狼狈粘在了一起。殷千寻悠悠抱着双臂,眼眸微眯,冷眼旁观着两人错漏百出的尴尬互动。之后仲堇只好抬手拆了束带,长发清逸地披散下来,两颗头颅才勉强分开。殷千寻将她乌发垂落的一瞬望进眼里,忽而忆起了午间暧昧的梦,不由垂下眼帘,面色现出轻微的烦躁。仲堇感知了她的不耐烦,抿嘴道:“我还是介绍一下吧,这位……”“好拙劣的表演。”殷千寻抬起眼眸,指尖轻轻拽了拽耳垂,“你们是想看我会不会吃醋吗?”几人皆一怔,有这么明显么?庄婶手忙脚乱正要否认,余光却瞥见仲医生乖巧地点了点头。正要伸手去捂嘴,仲医生已然天真无邪道:“会吗?”殷千寻不作声,只挑了挑眉,漠然的目光便是答案。好啊,白打扮了,庄婶气力尽失地驼起背。仲医生这姑娘太实在,没丁点儿心眼,徐娘愁啊。仲堇手抚上桌沿,还想说什么,殷千寻却懒懒地打了个呵欠,眼眶呵出亮盈盈的水光,道:“困了。”尽管外面只不过黄昏时分。她逍遥事外地站起身,烟罗软纱飘在身后,翩翩然出了这屋。余下三人在桌边面面相觑。庄婶撇下嘴角,一边拆着头上的元宝髻,一边轻声不满道:“仲医生呀,追女孩不能这么……”话未说完,仲堇悄然捏了捏她的手肘,制止了她。接着,仲堇若无其事扬起微笑,伸手到八仙桌对面抚了抚苗阿青的脑瓜:“怎么了阿青,看你不开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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