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千寻不动声色地引开了这个话题,“秋荃,你方才说你要干什么去?”提及这个,沈秋荃的脸色更糟了。“我听说那仲神医把医馆开到你宅邸对面了,正想去会会她,看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?!”闻言,殷千寻心领神会地笑了。她记得,前世,沈秋荃就不太喜欢这位神医。缘由也简单,她把殷千寻当作神一般去仰慕,追逐。因此她万万受不了殷千寻那样屈尊去爱一个并不爱她的人。在沈秋荃心中,能配得上殷千寻的人,还未出世。而燕云襄在一旁木讷道:“伯母,你与仲医生有什么过节么?”沈秋荃瞥她一眼,索性甩了句:“大人说话小孩莫要插嘴。”燕云襄碰了一鼻子灰,嘴埋在茶碗上不出声了,只盯着面前两位年纪显然至少相差二十岁的女人,毫无隔阂地相谈甚欢。而两人的谈话内容,令她这个年方二九的少女,越听越迷糊:什么前世,今世,孽缘……殷千寻悠悠为沈秋荃斟了一碗茶,然后托着腮,饶有兴致欣赏着越说越激动的沈秋荃。沈秋荃斥责神医的一字一词简直讲到她心坎里去了,暖洋洋的,说不出来的惬意。沈秋荃讲得口干舌燥,抿了一口茶,继续道。“你去世后,我把花圈摆到了仲堇的医馆门前。她看着花圈,给我表演了一把泪眼朦胧。我对她说,‘虚情假意!假惺惺!现在表演什么深情!千寻生前那么喜欢你,你早干吗去了?’”沈秋荃恨恨地呸一声。“结果仲堇说了什么?她说,她有不可言的苦衷。”沈秋荃又呸一声,“她能有什么苦衷?!”“难道她也遭了九世情劫不成?!”“她以为她是亓官柔啊!”殷千寻原本听得内心极度舒适,笑盈盈地眯着一双桃花眼,然而此刻,蓦地听到了“亓官柔”这三个字。刹那间,脑中像是陡然引爆了一颗火种,尖锐刺痛之后,炸开的烟雾将她蒙住了,头混混沌沌起来。她蹙了蹙眉,有些难受地垂下眼,攥紧了手中的茶盅,喉咙有些发涩。“你说什么……亓官柔?”这不是她梦里虚幻出来的名字么?怎会出现在别人口中……不知为何,这一刻,梦里那些纷纷乱乱耳鬓厮磨的情景,又春潮一般向她涌来,冰冷地将她淹没了。“千寻你怎么了?”沈秋荃看出她的不对劲。“姐姐你还好吧?”燕云襄原本听得快要昏昏欲睡了,此刻也一个激灵站起来。沈秋荃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。她小心翼翼蹲在殷千寻旁侧,抚上她的肩,喃喃道:“我方才只是想起最近看的话本……有个故事讲的是医仙亓官柔与残花宫宫主云裳的一段仙凡虐恋……”殷千寻手抵着前额,愈发心神恍惚起来,昏昏默默低声道,“残花宫……”“云裳……”头越来越痛了……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感。当眩晕感如潮退去后,她恍然记起来了。是了。梦中亓官柔覆在她耳边低语,唤过一个名字:云裳……会这么巧么?身体仿若爬上了万只蚂蚁在啃噬……灼热……啪——手中的茶盅碎掉了。“千寻!”迷离怅惘中,殷千寻恍觉唇上一热,抬手去抹,却抹了一手刺目鲜红的血。之后,她身子倏地软绵绵向前一倾,失去了意识。劈得她脑海中刹那一片白茫茫的空虚。尽管转过身去,仲堇仍留心着风澜苑门前的动静。凉凉的秋风掠过耳畔,捎来殷千寻有些娇俏的声音:带钱了么?接着,她便与燕云襄并肩走了。瞥见两人远去的背影,仲堇踏出七零八碎的兽医馆,不知不觉揪上了路边枫树的叶子。接下来再指挥匠工的活计时,多多少少有些心不在焉,几乎扮演了个帮倒忙的。“仲医生,让开些,当心砸你头。”“仲医生,燕姑娘给的设计图不是这么画的,这根柱子怼错位置了。”“仲医生,我要圆钉,你给我火杵不合适吧?”仲堇打量着手里的火杵,愣了愣,“噢。”转身走到墙边,蹲到一个练色麻袋跟前,两手伸进去心不在焉地扒拉起了小圆钉。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匆匆而至。仲堇还未转扭头的功夫,燕云襄慌里慌张的声音已从旁炸开了:“阿堇!快!千寻姐姐她——”仲堇心里一惊,手指倏地在袋中蜷紧了,虽没觉得痛,手从麻袋中抽出的时候已扎了许多红殷殷的洞眼。沈秋荃踉踉跄跄跑在后面,背上挂了个不省人事的殷千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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