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的灯火明明暗暗,端王的神情也分辨不清,段之缙牙关发颤,又忽然平静下来。有什么好怕的?自己站在他这一边,该觉得安心才是。在朝廷里站队,最怕的是猪一样的队友,一招算错,全家抄斩。外边的天黑压压的沉下,城门也已经关闭,任何人不得进出,段之缙就留在紫阳宫中睡了一晚,062会试一月初,京城的客栈已经住满了各省应试的举人,国子监也将参加二月会试的学生报送到顺天府,春闱迫在眉睫。段之缙伤在右臂,伤处结了一大片棕褐色的痂,每每因为写字牵动伤口,在边缘处渗出血水,但也无可奈何。幸好现在天气寒冷,患处不至于感染,兼之听起课来全神贯注,倒也顾不得疼,学着学着,眨眼就到了时候。会试说是春闱,却安排在二月初,京里寒风刺骨,一点春意不见,时不时飘起雪花,冷丝丝地沾在大毛衣裳上,或是迎面贴上棉衣,一点点渗进去。春闱于二月九日,十二日和十五日连试三场,和秋闱的规矩一样,都是提前一天入场,后一天出场,考试时间仅限于当日。二月七日,国子监给考试的监生放假,段之缙回到家中,本以为会有人在二门接自己,却不见一个熟人。纳闷地跑去主院给母亲请安,却见从家中的主子到得脸的嬷嬷都凑在王虞身边,各个都是喜笑颜开,压根没注意到段之缙。到底是亲儿子,唯有施姨娘过来理他,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。“好儿子,大喜事!绪儿媳妇有身子了!怪道说过年了也不上京来,身孕有了三个月,老太太做主把他俩留在了王家。”王虞终于从信纸上拔出了眼睛,见段之缙在这儿,邪火顿旺,“真是不能人比人,你四弟十七岁就要有儿子了,你今年都二十四了,我的孙子在哪儿?!”放在古代,这年纪属实不小了,段之缙摸摸鼻子,讪讪笑道:“母亲,孙子不就在弟妹肚子里吗?”王虞一恼就要骂他,段之缙讨好地拜两拜说:“今晚上子时就要入场,母亲发发慈悲,先叫我看看考试的东西吧。”这几个人才从生育子嗣的事儿上拔出心神,许嬷嬷叫小厮把给二爷准备的东西拿上来。王虞从箱子里拿出一件大白狐狸裘,“我们也不知道贡院的规矩,能不能叫你活动,但是今天晚上要飘雪,明日冷得很。这件是狐狸毛一点点攒起来的,触之升温。还给你弄了个熊皮坐褥,别冻着你。还有手炉,里边也是上好的碳,起码能撑一天,但是考试那日还能不能热就说不得了。”会试不同于秋闱,全国的举人汇聚一处,少时五六千人,多时□□千上万,因而衣服任你穿,但决不许带炭火蜡烛,唯恐走水闹出人命。一应的茶饭也不许带,饮食俱由贡院提供,一则省下搜检的功夫,二则也是能叫士子们吃口热乎的。查检了笔墨砚台,等到子时,段之缙被沈白蘋从床上拽起,收拾利索推他上马车,又递给他一个香囊。“里边是那个窗花,你挂在马车上,图个吉利。”黑漆漆的夜里沈白蘋的眼睛跟两颗闪光的星子一般,硬生生闯进人的心里,段之缙咳了两声,接过香囊上马车,留沈白蘋一人在后边看着马车远去,消失地无影无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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