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微妙形势下,还敢无所顾忌来寻同为太子候选的谢为准对弈,宫中便也只有谢忱做得出来这种事了。“小五,依你看,下一步该如何走?”乍听见谢为准的询问,谢惊枝从思绪中回过神来,略略扫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。黑白对弈,厮杀过半已然显出胜负之势。黑子形势大好,白子节节败退,眼看着就要被掐断生机。“观棋不语。”谢惊枝微微一笑。“我们之间哪儿还用得着讲究这些虚礼。”谢忱抬头,趁着谢为准注意力还在棋盘上,冲谢惊枝挤眉弄眼道:“小五,你尽管下,输赢无所谓。”暗示意味不要太明显。无奈摇了摇头,谢惊枝从棋罐中拾了颗白子,思索片刻,最终落在棋盘一处。一子将将落下,棋盘之上黑白形势瞬间颠倒,原本必败的白子反而有了反攻之象。“罢了,今日便先到这里吧。”执黑的谢为准也未恼,淡笑着唤人来收了棋盘。“是我搅局,扰了皇兄的兴致。”朝谢为准行了一礼,谢惊枝略带歉意地说道。“小五一向和叙之要好。”谢为准意有所指地望了眼谢忱,“方才叙之一来,我还和他打赌,赌你多久会过来。”宫婢恰在此时端上茶水与点心,谢忱半揽着谢惊枝坐下,面上带着张扬的笑意:“小五无需理会皇兄,皇兄就是吃醋了。”注意到谢忱的动作,谢为准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,对谢忱道:“再过几月小五便要及笄,如今也是个大姑娘了,平日就算再要好,你也该注意分寸。”“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去,转天那些老臣上的奏疏够把你淹了。”“知晓了,皇兄。”谢忱拖长音调应了一句,面上一脸的少年气,“现下只有我们三人,皇兄又不是什么别有用心之人。”怔愣看着谢忱将案几上的茶点尽数拢至自己身前,谢惊枝蓦地有种恍如隔世之感。上一世她在及笄宴上当着谢执与百官的面大论新法利弊,之后便在宁家的帮助下逐涉朝堂。宁家丝毫不掩想要借她争位的野心,她也一度认为,所谓的亲情,也只是她夺权之路上的绊脚石而已。谢忱嫡子出身,年少便已初显治世之才,却太过心慈手软。宁家便是借着这点,设计让谢忱触怒谢执,最终被贬至边地。对待一向敦厚宽和的谢为准,宁家更是如法炮制。其实她早忘记了。忘记谢忱是今日回上京,忘记年幼时她与众多兄姊虽非真心亲近,可也曾相谈甚欢过。心底泛起一片苦涩,回忆起方进殿时内心有过的揣测,谢惊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到底是她作茧自缚。“小五?”眼前五指晃动,谢惊枝对上谢忱带着疑惑的眼神,轻眨了眨眼:“嗯?”“叫你好几声了,想什么呢?”谢忱问道。闻言谢为准也侧目望过来。总算想起来找谢为准的正事,谢惊枝收敛了思绪,面上表情迅速变换,略带不好意思地看了谢为准一眼:“我确是有一事向皇兄相求。”“何事?但说无妨。”“听闻青鹤楼内有位名满上京的厨师名唤李钱,我想相请他至我宫中掌管膳食。”谢惊枝弯眸笑道,“不知皇兄可否行个方便?”谢为准的生母嘉妃林烟儿背靠商贾出生的林家,掌握着大熙众多产业,闻名天下的青鹤楼便是其一。因着十分清楚谢为准的品性,所以谢惊枝断定官员借青鹤楼暗自行贿一事林家并不会让其知晓。若她只是单单想要走一届厨师,谢为准多半会应下。果不其然,谢为准未过多犹豫便应承下来,抬手唤来近侍,吩咐其将记载青鹤楼上下人员的籍册取来。“这是何物?”谢惊枝恰到好处地露出好奇。“我母妃的母族出生商贾,历来用人都有查清其来处的习惯,以防沾染身世不净之人惹上麻烦。”谢为准解释道,“到底是去小五宫中当差,还是慎重一些的好。”半盏茶的功夫,官侍便将籍册拿了过来,谢为准接过,很快便翻至载有李钱的那一页。一行行读过去,谢惊枝看见“阳郴之战”几个字,眸色微动。“这李钱曾是阳郴之战的炊夫?”一旁百无聊赖的谢忱凑至谢为准身侧,乍看见这一行记载,惊讶出声。“二皇兄还知晓阳郴之战?”谢惊枝不动声色追问道。颇不自在地挠挠头,谢忱笑了笑:“我曾在书阁读过大熙曾有过的几次大战事,十九年前与北厉的阳郴之战便是最近的一次。”谢惊枝眸色黯了黯,眼前掠过李钱身死时的漫天黄沙。阳郴之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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