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惊枝微微抬眸,瞧见谢尧微敛的眼睫,在睑下形成一片阴影。“妉妉可还记得,我说过,只有有用之人才会有价值。”低头替谢惊枝整理着衣氅前的丝带,谢尧漫不经心道,“这个道理不止于我,于旁人也是如此。”谢尧温润的语调好似在谈论盛夏多变的天气,谢惊枝却听得心头一跳。“妉妉近日的变化着实是大了些。”谢尧微眯了眯眸,像是在回想一般,“是从哪一日开始的呢?”唇角笑意渐深,谢尧恍然大悟一般:“是从青鹤楼外,妉妉误闯入我车架那一日。”克制住想颤抖的身体,谢惊枝面无表情望着笑意盎然的谢尧。“这世上每个秘密都有适合揭开的时机。”抬手理了理谢惊枝微乱的鬓发,谢尧声调沉缓。“无论妉妉知晓了什么,在时机未至之前,还是当作无事发生的好。”重阳九月初九,秋礼伊始。帝携群臣百……九月初九,秋礼伊始。帝携群臣百官至西郊行宫,登高祈福,朝拜天地。之后便是重阳秋宴。遍赏诸菊,笙歌玄乐,光影绰绰间觥筹交错,曲水流觞,可谓是极尽风雅之事。秋日的阳光要柔和不少,西郊行宫势高,林影间隐约还可以望见飞甍一角。帝辇未至,众官之间气氛尚算和乐。一片喧嚣之中,谢惊枝静望着不远处由枝干间拂落的泛黄枯叶,难得有些走神。见一叶落,而知岁之将暮。就是不知即将到来的,单单只是岁末的枯木朽株,还是人之行将就木。跟前浮水中的酒盏被人取出,谢惊枝抬眼,便见到笑得一脸灿烂的谢忱和被一同拉过来,神色无奈的谢为准。看谢忱将斟好的酒盏推至自己身前,谢惊枝下意识要伸手去接,便被谢为准拦下。谢为准微蹙着眉,略带责备地望向谢忱:“小五才多大,你就跟她递酒?真拿自己作有些个没分寸的世家子了?”这话说得另有所指。自那日小考过后,几人虽未曾再碰过面,谢惊枝却也是有所耳闻。谢忱平日里洁身自好,近一月来却不知怎么了,成日里和一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走在一起,纵情享乐不说,还被人撞见一同出入风月场所。本来江南治水过后朝中还一度传言谢忱有望被立为太子,这一月下来,漫天流言倒是不攻自破。旁人不清楚其中缘由,谢惊枝却知道的一清二楚。赵家对谢忱这个唯一的嫡皇子有多重视自是不必说,单论傅程桑作为赵家养女这一点,她与谢忱之间便是绝无可能。当今皇后的位置能被赵扶月坐稳,自然不会是个什么手段都没有的平庸之辈。谢忱和傅程桑之间的端倪刚被发现,赵家替傅程桑说亲一事便被便提上了日程。赵扶月眼底容不下沙子,傅程桑的亲事哪里还落得到一个好夫家。谢忱和那些个世家公子沉溺声色,也无非是一种无声的警告罢了。“这就是用菊花酿的清酒,用来祛邪避灾的,不醉人。”谢忱自然听明白了谢为准的意思,却也没做回应,直接轻巧揭了过去。眼看着谢为准皱着眉还要再说什么,谢惊枝径直起身,举起酒盏打断道:“适逢重阳佳节,我便以此酒为敬。”“愿二位皇兄祛厄消灾,平安喜乐。”言罢谢惊枝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。闻言站在谢惊枝跟前的二人皆是一愣,谢为准率先反应过来,抬手轻抚了抚谢惊枝的头,眉眼温和下来,语气也不自觉放软:“小五还是个小姑娘,这话理应由皇兄来说的。”“谁说的不重要,心意到了便好。”谢惊枝扬起唇角笑了笑。兄妹几人自那日小考过后还未曾有时间聚在一起闲聊过,谢惊枝三言两语将氛围缓和下来,外间的糟心事自然也就先被搁置了下来。喝酒也就一杯,谢惊枝其实才浅浅尝了个味道,谢忱也就一同拦着不让她再沾了。“小五,你一会儿和宁家二姑娘比试什么?”谢忱四处环视了一圈,凑近谢惊枝耳侧轻声询问道。颇为遗憾地盯着浮水中的酒盏,谢惊枝随口应道:“不知道,看宁绾自己的意思。”“输赢皆是小事,秋宴也就是图个热闹,小五心里不必有多余的负担。”谢为准给谢惊枝端了碟点心,温声宽慰了一句。“是啊是啊,输了也不打紧,大不了皇兄给你撑场子。”谢忱也应和道。余光看到谢忱面上的表情,谢惊枝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意中含着的幸灾乐祸要多一些。微眯了眯眼眸,谢惊枝笑得一脸无辜:“二皇兄还是顾念自己的好,今日世家小姐谁不是备了表演,保不齐哪家姑娘便要被父皇指给二皇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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