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元先生不惜利用秦觉也要着急见我,总归不是想与我论一论棋艺。”谢尧牵了牵嘴角,转眸似是不经意看了秦觉一眼,秦觉瞬间面露愧色地低下头。“你也用不着为难小觉,是我这个已经埋了半身土的老头子用他那个不着调的师父要挟,他才还了这个人情。”元巍行一副锋锐的面相,不怒自威的气质浑然天成,此刻瞪着谢尧,颇有一种凶煞之感,“若你行事利落果决,我何至于如此急躁。”言罢元巍行将谢尧打量一番,很快便发现了他身上斑驳的血迹,眉头皱得更深了些:“你这是做什么去了?”“元先生只管顾好自己便是。”面上笑意未褪,谢尧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搁置在案上。经年被存放与木匣中,金制的令牌仍与数十年前无甚差别。繁复花纹上的“江”字暗光流露,仿佛岁月不曾腐朽。几近颤抖地抬手,元巍行终究在要抚上令牌的前一刻收了手,眼见情绪杂陈,不甘、怀念、愤恨……瞳中似有泪意隐约溢出。神色寡淡地注视这元巍行的动作,谢尧眼底乏然,比起元巍行的激动,他更像是一个从旁冷漠旁观的局外人。“好!太好了!”元巍行畅快地大笑几声,“被陈儒言冥顽不化地藏了这么多年,重羽军总算可以重见天日了。”对元巍行的一番话不置可否,谢尧勾起嘴角,笑得温文尔雅:“既如此,一切便按照先生的计策进行。”说着将令牌朝元巍行的方向推了推,“这令牌,先生也拿去便是。”似是未料到谢尧会如此轻易便将令牌交与自己,元巍行愣了愣,神色间有些踌躇。“先生本是江家故人,同我亦有再造之恩,我对先生自是全然信任。”指尖轻搭在令牌上,谢尧笑意渐深,“重召重羽军一事,便全然托付给先生了。”郑重将令牌接下,元巍行起身朝谢尧一拜,神情一片肃然。“某定不辱使命。”……待元巍行离开,谢尧眸色微冷,面上的笑意随之被尽数敛下。掩门回过身来,秦觉目露担忧,迟疑道:“殿下,就这么把令牌交给他,没问题吗?”抬手将自己方一进门时落下的黑子拾起,谢尧平淡道:“我还以为你如此费心思促成我与元巍行的见面,对这个结果会乐见其成。”“属下知罪。”秦觉直直跪了下去。“行了,起来吧。”目光仍落在棋盘上,谢尧头也未抬,“你当真觉得,元巍行仅凭一个令牌便重建起重羽军?”秦觉一怔。重新将黑子落下,谢尧似笑非笑地抬眸。过去的重羽军靠信仰与忠诚维系,而他自生来便不相信这种东西。“人心,是最不可靠的东西。”棋局之上,黑子自劣局逆转,已成大好之势。-一月后。天气日渐转寒,时节已近入冬。今日是碎琼阁拍卖的日子,谢惊枝并未与谢尧一同出宫,而是约定好在距碎琼阁一街外的酒楼见面。至于缘由,这几月来除了按部就班地至文华殿习课,她空闲时间亦易容为沉妉出宫接了数桩案子,有前世的记忆与重见案发之景的能力,她状师的身份在上京城中已是小有名气。近来有个案子方结,她率先去辨言堂,便是为了将回状交过去。一路走上酒楼二层临窗坐下,谢惊枝唤来厮役上了壶热茶。她今日着了身暗色男装,发尾被简易束起,易容为沉妉的一张脸儒雅斯文,附上她那一身将显未显的气质,倒像是哪个世家走出来的小公子。手执着茶盏不动声色从窗外观察过去,街上不间断的有马车匆忙行过,一看便是前去碎琼阁的人。匿于地下的销金窟,多的是人不计代价也要挤进去。余光瞥见楼梯转角处一抹淡色身影,谢惊枝侧目便与带着半张银色面具的人对上了视线。望见谢惊枝的一瞬间,那隐藏面具之下的眼眸浮起细碎的笑意,扬起好看弧度的嘴角轻启。“妉妉。”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谢尧,谢惊枝一时没有接话。两人如今是在宫外,她自然不可能以“皇兄”二字来唤他。像是看透了她的顾虑,谢尧温和道:“妉妉随意叫便好。”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,谢惊枝几乎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。“阿尧。”谢尧有一瞬间的怔忪,随即回过神来,眸底的笑意沉了些:“嗯。”两人一同自二层往下,将将要走到一楼,谢惊枝随意朝门口的方向一瞥,蓦地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,心下不可抑制地一跳。眼见那人抬头就要向自己的方向望过来,谢惊枝猛地拉住身侧的谢尧,未待他有所回应,整个人便直直抱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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