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问什么便问。”未料到谢尧当真会搭理自己的好奇心,谢惊枝心底一堆问题,真要说出口时却挑了句最没意义的废话:“你与歧渡认识许久了吗?”话出口便意识到自己问得不妥,谢惊枝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,随之找补道:“我的意思是,歧渡看起来与阿尧相熟已久,不知你们是何时认识的?”修长莹白的指间酒盏轻晃,谢尧笑得有些漫不经心。高台上正巧在拍卖一副前朝宫殿的古字画,大熙国祚百年,虽是同为建都上京,原本的宫殿几经修缮,如今的宫内之景已与画中大不相同。那画中繁华栩栩如生,一时引得不少人争相竞拍。垂眸俯视着廊外景象,谢尧静了片刻,答非所问道:“妉妉自小在宫中长大。”“我当然……”谢惊枝下意识回应,却倏而一怔。谢尧这话说的意有所指。猛地回忆起一直以来被自己遗漏的往事,谢惊枝嗓音陡然滞涩,眼前浮现起一月前在西郊行宫的场景。她和谢尧清晨见过谢执,自德和殿中出来,她不经意窥见飞甍一角,长定主殿。十五年前,长定殿塌,镇北王身陷其下,抱憾而亡。谢惊枝想起来了,谢尧并非是一直被养在宫中的。阳郴之战江家叛国,军中群龙无首,气势低迷,北厉势如破竹,一路南下。谢执欲御驾亲征,是镇北王谢睢拼死拦下,立下军令状,临危领命,率亲兵北上,一举夺回数城。北厉被迫休战,两国和谈。谢睢驻扎边境,苦寒风雪,三年未归上京。谁想一朝归城,却葬身在了用来庆颂自己功绩的殿下。名震天下的镇北王溘然长逝,民间流言四起。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。钦天监在这时上了封奏折,说是宫中有人命中带厄,乃是天煞孤星之相,阻碍了皇族天运。无论是真是假,钦天监这封及时的折子都让所有人松了口气。最终这所谓有碍国运的名头自然落到了尚在冷宫中的谢尧身上。为了安稳朝局,谢执顺理成章地将谢尧送出宫去。至于后来谢尧回宫,也未曾引起多大波澜。他依旧回到了曾经居住的冷宫中,生活与未被送出宫前,并未有任何差别。谢惊枝微微垂眸,想来,若是谢尧当真认识了什么人,也是在被送出宫去的那几年中。“原是如此。”谢惊枝轻喃了一句。再一次直面了谢尧的过去,谢惊枝一时五味杂陈,原本想问下去的话一时之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“歧渡与我自幼时相识,曾欠了我不少人情,而今便恰是他能偿还的时候。”未待谢惊枝再开口,谢尧便已主动出声解释。谢惊枝一怔:“与你今日想在碎琼阁拿到的东西有关?”望见谢尧唇畔的笑意愈深,谢惊枝心电转念间已然想清楚其中关窍,微微正了神色。俗话说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放眼望去,今日的地下拍卖场拿出来的物件,无论哪一样,流出去都是稀世珍品。碎琼阁数年来屹立不倒,其背后之人能长此以往周旋于黑白之间,绝非是虚有其表之辈。但这些物件最终到了卖家手里,便不一定了。既是绝无仅有之物,即便招来杀生之祸也不足为奇。一旦走出碎琼阁,庇佑与规则皆不复存在。谢尧想要拿到的东西绝非等闲,价值亦不会止步于金钱,届时想要将其收入麾下且全身而退,他应是一早便准备了后手。而歧渡便是其中的关键。理清了思绪,谢惊枝深吸了一口气。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“歧渡可就是芜澈?”浮筠世人囿于表象,故而一叶障目,往……光影沉浮,帘波暗流。将心底疑问和盘托出的瞬间,谢惊枝望见谢尧眼尾极轻地弯了弯。两人对视一眼,其间心思已是不言而喻。听见“芜澈”的名字后谢尧面上无丝毫讶异神色,谢惊枝了然,当初何观被抓,她夜探鞫狱时遇见谢尧,想必他早猜到自己会从何观口中知晓芜澈的存在。谢惊枝微微敛目,她要找芜澈本是想探听他是否清楚何观十九年前杀害李钱的缘由,原以为芜澈能将易容之术传给何观,让何观能够假办李钱,凭两人之间匪浅的关系,起码年岁应该相当。而现下看来,这芜澈分明只有弱冠上下的年纪,在阳郴之战时,怎么算也不会超过十岁,如何又得以传授给何观南疆秘术。难道是何观骗了自己?面色闪过一丝不愉,谢惊枝眸色微凝,李家人已被妥善安顿,她到也不至于真和一个已死之人计较,可话又说回来,何观那时分明已身处死局,又何必多此一举,大费周章地撒这么一个谎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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