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子如玉。一眼望去,谢惊枝便没有移开目光。许是察觉到旁人的视线,谢尧微微侧目看过来,面上冷淡散漫的神色未收,一双幽深的眼眸却在下一刻浮起细碎的笑意。谢尧弯了弯眉眼,嘴唇轻动。分明没有听见声音,谢惊枝却莫名读懂了那两个字。“妉妉。”心跳突兀地磕了一下,谢惊枝眨了眨眼,不自觉放慢了步伐。一夜奔波过去,衣袍上成片皱褶不说,她肩上还背着个装有辨言堂书卷的布包,乍眼看上去跟逃难似的。待到距离拉近,谢惊枝默默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衣角,一时竟忘了开口。跟在谢惊枝身旁的芜澈倒是未察觉到周身微妙的氛围,方张了张嘴,还未来得及出声便与谢尧对上了视线。被这一瞥盯得陡然福至心灵,芜澈瞬间将本要说的话抛至九霄云外,颇为自觉地便要往松云居内走。“歧渡兄。”见芜澈要离开,谢惊枝总算回过神来,收回直愣愣的目光,朝芜澈诚恳说了句:“多谢。”无论是一路护着她去辨言堂还是将南疆之事毫无保留地告知她,芜澈都担得起这一声谢。算上之前阴差阳错帮她避开秦觉的剑,这已经是第二回了。芜澈的语调则是一如既往地不甚在意,背对着谢惊枝,称得上潇洒地摆了摆手:“朋友之间,不必言谢。”谢惊枝会心一笑,一直到那道身影消失不见,才转回视线,嘴角的笑容甚至还没有收回,便与谢尧对视了个正着。“三皇兄。”谢惊枝抿了抿唇,垂头乖巧叫人。谢尧没有接话,只稍稍低眉,便清晰看见女孩子额角微乱的碎发和眼睑下淡淡的青色。感知到轻抚上脸颊的凉意,谢惊枝有一瞬间的僵硬,却很快克制住,仍由谢尧的指尖轻蹭了蹭自己的眼尾。“我等了妉妉许久。”谢尧语调微沉,凝了乖顺立在自己身前的人半刻,替她将乱发拨到了耳后。“我去给三皇兄买早饭了。”极其自然地将提在手中的食盒递过去,谢惊枝唇瓣扬起一抹笑意。先前在客栈临走时,她特意让小厮多装了一份。食盒将两人间的距离巧妙拉开,谢惊枝恰到好处地后退一步,瞳色清亮,面上笑得尤为无辜:“时间没过去多久,这会儿应该还是热的。”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,一直到谢尧伸手将食盒接下,谢惊枝才稍稍松了口气。身后突然传来车辙驶过路面的轻响,谢惊枝侧目望去,只见一辆马车缓缓在松云居门前停下,驾车的人模样年轻,一身少年侍卫打扮,走下车朝谢尧行了一礼。还问等谢惊枝询问,谢尧便已经主动开口:“乔风会送你回宫。”掠过谢尧空荡荡的身侧,谢惊枝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。一见到谢尧时她便发现了,秦觉今日并未跟在谢尧身边。对先前秦觉拔剑相向的事还心有芥蒂,这会儿谢惊枝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,只面色如常地冲那位名唤乔风的少年轻点了点头。乔风亦颔首回应,知晓两人还有话未说完,自行退至一旁听不见两人谈话的地方。这时有小厮自松云居内走出来,谢惊枝看清小厮手上拿着的东西,眼睛瞬间亮了亮。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小厮,同时接过药包与浮筠剑,谢尧在谢惊枝眼巴巴的注视下,眼底划过一丝无奈,将两样东西交给了她。“妉妉。”“嗯?”谢惊枝一时被浮筠被引走注意力,抬眸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。深秋入冬的清晨寒凉,阳光并不暖人,这会儿冷风一吹,又握上浮筠冰凉的剑鞘,谢惊枝被不妨激得打了个寒颤。这厢刚感受到寒气,下一刻谢惊枝便被一道披风罩住。浑身上下瞬间被裹了个严严实实,泛着寒意的身子回暖,谢惊枝嗅了嗅,闻到了平日里谢尧身上熟悉的味道。低沉的,靠近时几乎让人发晕的檀木清香。注意到谢尧淡薄的衣衫,谢惊枝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三皇兄,你不冷吗?”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,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的。谢尧眼眸微垂,思绪一时有些漫不经心。半晌,他才懒洋洋地回了一句:“习惯了。”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慢条斯理地替她绑着披风前的系带,谢惊枝缩了缩脖子,眼前依稀闪过一个跪在漫天大雪中的少年身影。她没有问谢尧究竟习惯了什么,谢尧显然也没有要继续深入这个话题的意思。谢惊枝微微敛眉,安静盯着谢尧手下翻飞,难免有些诧异。谢尧系出来的结竟比清漪殿中的小宫女打得还要漂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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