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霜儿,谢谢。”这厢云霜缓过神来,并未听清谢惊枝的话,疑惑道:“公主你方才说什么?”再抬眼时,谢惊枝的表情已与平日并无二致:“我是想问你,这几日可有人来清漪殿寻我?”方才初见云霜的表情,谢惊枝便已有预感,这会儿望见云霜骤变的神色,更是证实了心下的猜测。果不其然,云霜接着便沉声道:“昨日懿妃曾派人前来,说想见公主,我以公主近几日感染风寒身体不适为由推辞了过去。”“做得很好。”谢惊枝赞扬了一句。及笄宴在即,她心知肚明宁安妤此时派人来的缘故。宁安妤从不会主动想要见她,除非要找她的另有其人。比如宁安妤的兄长,当今的宁家家主,宁铎。谢惊枝吩咐道:“霜儿,劳你差人去告知母妃一声,我身子已好,明日便去向她请安。”云霜应下,谢惊枝沿着回廊便要朝殿内走去。“公主。”听见云霜再度叫住自己,谢惊枝道:“可还有别的事?”“小裴大人在殿内候了有些时辰了。”脚下的动作微顿,谢惊枝蹙了蹙眉:“阿翊不知道我出宫一事吗?”“小裴大人三日前深夜回宫便到清漪殿内来了一趟,之后每日都会来,我已经知会过他公主归期不定,他却坚持要在殿内等。”说话间云霜神色亦露出些许疑惑来。谢惊枝一时没有接话。身为暗卫,裴翊与她相处一向极有分寸,不要说深更半夜突然来访,明知她尚未回宫,还日日在殿内等候,如何看也不会是裴翊会做出来的事。三日前的深夜,那便恰巧是他们自碎琼阁内出来的那一日。眼前蓦地浮现出在那日在酒楼门前撞见裴翊的场景,谢惊枝不自觉蜷了蜷垂在身侧的手指。“公主,你怎么了?”望见谢惊枝突然难看下来的脸色,云霜惴惴不安地问道。“无事。”谢惊枝眸光微敛,侧目时已然是如常面色。将手上的东西尽数交给云霜,嘱咐她先替自己收好,谢惊枝眉眼间一片清冷,却是倏然轻笑出声。“正巧,我也想见他。”-推开殿门时,裴翊正立在窗牖前。将近入冬,庭院内已是一片萧条,枯枝败叶,着实是无甚景色好观赏。毫无预兆的,谢惊枝回忆起数月之前,窗外还是绿意盎然的时候,她不过轻轻唤了声“阿翊”,那个一声玄袍的少年便出现在了庭院内的合欢树上。那时她还从宫外捎带了些糖食回来哄人,如今合欢树也不剩几片叶子了。谢惊枝望着裴翊的背影,突然就有些后悔今日回宫时没有多绕一段路,去买些糖食带回来。还未待她出声,裴翊便已似有所感地转过身来,毫无防备地撞上她的视线,神情有一瞬间的怔忪。“殿下回来了?”清淡的笑意在眼中化开,谢惊枝唇畔轻弯:“霜儿说你等了我许久。”裴翊又是一愣,随之点了点头。并没有接着问裴翊急着找自己是有什么事,谢惊枝走近,目光落在窗外的光景上。“马上入冬了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。”谢惊枝不经意开口。“在你及笄宴之前,总会下的。”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,谢惊枝温软的语调染上笑意:“小时候一入冬便盼着下雪,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,总觉得稀罕。打雪仗的时候,你总会输给我。”提及过往,裴翊的声线亦柔和下去:“殿下幼时气魄,便已不输男子。”身侧凝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如有实质,谢惊枝闭了闭眼,声音轻得让人听不真切。“阿翊。”其实她一直都知道,她能一直赢,不过是因为裴翊刻意让着她。彼时裴翊也不过稚嫩孩童,行事作风远不及如今来得要不动声色。谢惊枝终是偏眸望去,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。目光向下落在眼前人樱色的唇畔上,唇角那处像是被人咬破的伤口将将结痂,颜色要比别处深一些,一眼望去格外刺目。裴翊稍稍垂眸,眼底不受控地闪过一丝阴沉。“殿下这几日去哪儿了?”少年略有些喑哑的声音响起。“这话合该我问。”谢惊枝四两拨千斤般的将问题推回去,“阿翊几日前去哪儿了?”“在城外出任务。”裴翊几乎没有犹豫。眸中盛着盈盈笑意,谢惊枝跟着关心了一句:“遇到危险了吗?”裴翊停顿了一瞬:“很顺利。”“顺利便好。”谢惊枝转而走到不远处的桌案前坐下,轻描淡写道,“辨言堂内有桩案子,耽误了几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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