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制住想将那双眼睛遮住的冲动,谢尧微微敛眸。他其实没什么感觉,如果不是被她突然看见,或许两人还能多聊点别的什么。“三皇兄,闭眼。”少女温和的声音携了丝蛊惑的意味,深深望了谢惊枝一眼,谢尧竟当真轻阖上双目。沉夜中连思绪都变得迟缓,以至于感知到柔软的双唇触碰到后肩处的一刹那,谢尧没有及时拦下谢惊枝。浓重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,谢惊枝轻呛出声,扭头咳出一口黑血来。还未待她缓过神,便听见谢尧清冷又漠然的声音:“有毒。”“嗯。”听出谢尧这是要隐隐动怒的前兆,谢惊枝瘪了瘪嘴。谁还不会这一套了?正暗自腹诽着,手腕被猛地扣住,谢惊枝微微一愣,怔神间整个人便已经被扯入一个泛着寒气的怀抱中。被冷意刺得一颤,谢惊枝一时分辨不清谢尧究竟是毒发了还是被冻得,担忧地一蹙眉,方要出声唇瓣便被封住。撕咬间又是一股血腥气散开,谢惊枝脑中一片昏沉,阖眼前只剩下了一个念头。她和谢尧真的一并中毒了,他总是会去寻人来的。艳色耐着性子等怀中人的呼吸平稳下来……耐着性子等怀中人的呼吸平稳下来,谢尧将人抱至床榻上。少女鸦羽般的眼睫轻颤,在睑下拓出一片不安的阴影,好似在睡梦中也不得安稳。安神香被点燃,丝丝缕缕的雾气四散开来,轻抚上少女频蹙的蛾翠。谢尧微微垂眸,目光在少女嫣红的唇上停留了一瞬。那抹色彩太过艳丽,总会让人想到很多东西。冰天雪地间枝头绽开的梅花,亦或是刺目蜿蜒的血迹。清浅的暗香与血腥气相互融合,淬成一种让人上瘾的毒,渗进骨髓,让人经年摆脱不得。除此之外,那座冷宫中还有很多别的东西,肮脏尖锐的叫骂,女人隐忍的哭泣。一次又一次被强行浸入苦涩的药水之中,抽筋剥骨的剧痛蔓延至四肢百骸,各种喧嚣的声音终于消失,他却听见另一道温柔的声音。那道声音让一切纷繁远去,他却不愿意离开。明媚又温暖的东西总是会催人生出毁坏的欲望,那并不适合他。留下来,和他一起腐朽才好。愈发深重的晦暗在眼底弥漫开,谢尧抬起手,袍角带起的气息轻轻擦过少女白皙纤长的脖颈,却终究什么也没触碰。替人仔细地掖好被角,谢尧踏出房门,已在外候了多时的人立即上前。“殿下,城郊的尸体已被妥善处理,用来替换的人芜澈已经易好容……”一番话尚未说完,秦觉望见谢尧身后浸红的衣衫,面色登时一变。“殿下受伤了?!”淡淡乜视一眼,谢尧未多做停留,抬步朝回廊深处而去。自知失言,秦觉紧随其后,接着方才未说完的话道:“他们会回楚家复命,失手是因辨言堂提前部署了高手相护的缘故,之后会依令行事。”“嗯。”谢尧应过一声,平静的声音像是在谈论檐外的天气,“让元巍行将人撤了。”秦觉又是一惊,忍不住抬头。谢尧面上的神情浅淡,让人辨不出情绪,眼底的幽沉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。察觉到秦觉的视线,谢尧轻勾了勾唇:“重羽军的令牌既已在他手上,那便随意怎么折腾都无妨,只是凡事都需有个界限。”寒冬夜里,秦觉却清晰感受到后背渐起的冷汗。今日谢尧遇刺,那元巍行分明早已在谢尧身侧安插了人,却并未出手。名为保护,实为监视。“属下明白。”秦觉冷声道,“元先生那边,属下一定会提点到位。”年长者看待后辈总喜欢携上高高在上的姿态,元巍行纵是过去效忠江家,效忠重羽军,在面对谢尧时也难免如此,事事都不愿脱离自己的掌握。“提点”二字被刻意加重,谢尧并不在意秦觉私下的手段,只要能达到目的便是。绕过回廊拐角,谢尧步伐微顿,侧目看去。那间已然熄下灯火的厢房便要望不见了。几不可察地分神了一瞬,谢尧收回视线,朝秦觉吩咐道:“明早你备些安神的汤药来。”这汤药显然不是给他自己备的,秦觉顾及着谢尧的伤势,应下后又试探着开口:“殿下,为了以防万一,这伤内的毒可需属下……”“毒?”谢尧忽而嗤笑出声,清冷的眉眼染上讥讽。“你应该清楚,若只是普通的毒,我根本用不上解。”-厚重的幔帐遮蔽住大半的光线,谢惊枝醒来时,额角传来一阵阵细密的胀痛,并不扰人,反倒像是宿醉后醒来的感觉。上下打量自己一番,并没有毒发的迹象,这阵头疼倒更像是解毒后的后遗症,谢惊枝不由得松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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