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意识便以为这也是用来解毒的汤药,谢惊枝正想说什么,便听谢尧道,“我已经喝过了。”许是方才一瞬间的别扭还未过去,此刻闻到清苦的药味,谢惊枝也只是轻皱了皱眉,依言喝了起来。将她与遮掩无甚分别的乖巧看在眼里,谢尧眸色黯下,语气却是如常:“慢些,不急。”闻言稍稍抬眸,瞥见谢尧亦未动筷,只干等着自己喝药,谢惊枝不自在地转了转眼眸,余光倏而寻到一抹绿色。“三皇兄。”面上浮出欣喜的神情,谢惊枝朝桌角处指去。一株柔嫩的新芽攀附在桌角处,歪歪扭扭地长出来。不经意想起那个筑在林梢间的鸟巢,谢惊枝绽开笑意,抬手去触那新芽茎上的嫩叶。锯齿状的枝叶划过指尖,细微的痛意随之传来,谢惊枝微微一怔,鲜红的血珠便滴落在叶片上。下一刻手便被人握住,谢惊枝回过神来,谢尧眼睫微垂,目光正落在她被划破的伤处。赤色在叶片上晕出一道痕迹,那滴血将心神俱疲下被有意忽略的记忆唤醒。谢惊枝想起那个荒唐的夜晚,失去意识前有人一步步朝着她走来,喷涌而出的鲜血滴溅到她的脸上。脑中仿佛有一道惊雷炸过,谢惊枝只觉呼吸滞涩,连出声都是颤抖。“我知道梁正廷的尸体有什么问题了。”鸾魄任由谢尧替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,……“西南盐道冗官之祸日久,依照新法裁撤之人众多,难免一时积怨,乱局之下受人唆使的官员不在少数,这才有了后来青鹤楼前当街闹事一说。”宣政殿内,霍子祁一一向谢执回报过查案的近况。要说这年节后初次上朝,倒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。当今五殿下旁听朝政是早早确定之事,谢惊枝出现便也罢了,只是未来最有可能入主东宫的两位皇子竟谁也没有出现,反而是向来被人忽视的三皇子和一届平民一同上了朝。百官之中有早已清楚内情的,消息不全一知半解的也大有人在,可一直到早朝快要结束,谢执也没有要让这三位说话的意思。有官员心里犯嘀咕,视线时不时地便朝几人的方向瞅,偏生这三人都惯常视旁人若无物,全然只当不曾察觉周身的异样。心知谢执未当朝提起林家之事是另有打算,下了早朝几人皆未着急离开,谢惊枝看了眼不远处被人围在中心的谢尧,不由得有些好笑。旁人见惯了三皇子温润如玉的模样辨不出来,她却是瞧得一清二楚。谢尧笑得无害又温柔,却没有一丝笑意到了眼底,分明是隐隐不耐的前兆。那些寻上去的官员一看便是油滑惯了的,他们知道谢惊枝背后是宁家,见到下朝后谢惊枝主动与宁铎行礼便也就自行止步了。至于霍子祁,辨言堂在民间如何势大,霍家能否重回朝堂尚未可知,回来后局势亦是不明,论及结交还为时尚早。反复权衡后,也只剩了谢尧这个好脾气又好说话的三皇子,方便探听探听消息虚实。“霍兄。”谢惊枝轻轻笑了一声,目光落在谢尧身上,话却是朝着身旁的霍子祁说的,“这要做官,想来学会看人的本事必不可少。”霍子祁不疑有他,认真回应:“在朝行事谨慎为先,待人接物的确需要应变。”侧目望见走过来的余先,谢惊枝唇角笑意淡下。任谁也不会想到,一个与世无争的废妃之子,能让帝王身侧也留下隐患。这殿内的一众人,分明没有一个看透了谢尧。察觉到谢惊枝神情间的审视,余先微微一笑,恭谨见礼,言辞举止无一不像一个效忠主子的奴隶。“陛下宣政殿有请。”……“朕听闻,那卷轴之上的姓名,皆是与林家有牵扯的官员。”听完霍子祁的交代,谢执幽幽询问道。“回陛下,确是如此。”霍子祁没有隐瞒,“数年前卖官鬻爵之风盛行,彼时林家在西南势大,有诸多官员借林家之手上任,并无实才却能在任多年,数次行以权谋私,欺压百姓之事却为林家庇佑,只是新法施行之后西南盐道局势变化,想来这些人是为林家所弃,最终才心生怨怼。”“至于那为首闹事三人,二位殿下彻查过那三人身世,他们皆是寒门出身,恃才傲物却远比不上那些凭了卖官鬻爵上位之人平步青云,最终将多年不受重用的怨恨算在了林家身上,这才借了西南冗官一事联合同样有怨气的官员声讨林家。”抬眸望了眼一时神色莫测的谢执,谢惊枝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。这番话所言并非真相,而是他们一早商量好的说辞。谢执目的只是林家而已,事实如何并不重要,能自圆其说便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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