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侧鼓噪的心跳声经久不绝,谢惊枝看着眼前衰败的景象,脑海中翻涌的思绪如同交织在一处的线团。她分明记得,镇北王一案事了后,舒毓因身体还需将养,故而与秦符叙一道离开了上京,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此处才是。等了许久未见有人再出来,谢惊枝行至墙下,抚了抚系在面上的薄纱,犹豫半刻,终究轻盈一跃。稳稳落至院内,谢惊枝环视一圈,庭院内的事物与外间并无不同,一眼望去依旧是许久无人洒扫的模样。这间院落比想象中要大上不少,谢惊枝沿着廊道缓缓看过数间厢房,一路上再没遇见什么人。周围静得仿佛连方才她见到舒毓都只是一场错觉,谢惊枝蹙了蹙眉,无意识扫过将要行过的厢房,目光随之一顿。因了长久无人居住的缘故,每一间厢房哪怕是门扉处,都累下了不少积灰,仔细凝神,甚至能透光看清不少飘浮在空气中的微尘,可眼前的这间厢房,未免太过干净了些。抬手轻拂过门框,谢惊枝垂眸,白皙的指尖上连一丝灰尘也无。沉木残留的凉意久久不散,谢惊枝捻了捻指尖,径直推开了木门。屋内陈设规整,明显常有人出入。小心将门掩上,谢惊枝回过身,看清屋内的一应物事,不由得一怔。入眼尽头的木架上摆放着许多不同的瓷罐,有大有小,另一侧的墙上镶嵌着一整面的药屉,与寻常医馆内的布置有几分相似。走得越近,那股混杂在淡淡草药味中的异香便愈发浓郁,桌案上错落搁置的瓷瓶间,谢惊枝的目光最终停在那一沓叠放着的笺纸上。隐约的预感在一声比一声剧烈的心跳声中得到印证,谢惊枝飞速看过笺纸上的内容,眼底的神情一寸寸冷下去。少许墨迹在笺纸上晕染开来,让书写着“傀儡蛊”的字迹看上去异常刺眼。这笺纸上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,上一世她曾与舒毓交好,她绝不会认错。安平巷周围常年无人来访,在偌大的上京城内,此处的确是隐藏踪迹独好的地方,不消半刻谢惊枝便想清了其中的关窍。上一世她认识舒毓时,舒毓已经跟在谢尧身边许久了。这一世她虽然提前遇见了舒毓,但依谢尧的能力,她相信结果不会改变。舒毓没有离开上京,而是在暗地里钻研傀儡蛊,这一切只会是谢尧的意思。寒意霎时漫遍全身,一直到掌心传来钝痛,谢惊枝方悚然回神。手中最后一张笺纸的末尾,赫然写着一句话。“母蛊未以活人心头血饲养,难得子蛊,长久皆是此果,无一变化。唯死蛊易得,炼化为药。”昨夜冉姝离开时的话如在耳侧。“跟着那个人,沉状师说不定能得到一直以来想要的东西。”想要的东西?谢惊枝看向桌案上的瓷瓶,面上倏然浮起一丝嘲讽的神色。将笺纸原封不动地放回原位,门外忽而传来脚步声,谢惊枝眸色一沉,快速将随身携带的防身毒药与桌案上的一只瓷瓶置换。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来人踏入房内,是那个侍婢。谢惊枝收敛气息隐在门后,想寻找时机靠过去,却见那侍婢没走几步便突然停住了脚步。心下登时一跳,谢惊枝来不及思索,倥偬之间先一步迎了上去。在侍婢转身的须臾,一个手刀劈了上去。“你!”谢惊枝这一下并没有留手,那侍婢将出口的话戛然而止,直直倒在了地上。能做到如此敏锐的人,绝无可能失误翻洒酒水。静静端详了她的脸半刻,谢惊枝眼睫微敛。良久,谢惊枝极轻地扯了扯嘴角。真是,好大一局棋。……莫浅从地上悠悠转醒,迷蒙之间看见轮椅一角,下意识唤出声:“先生?”“嗯。”舒毓温和的声音响起,让莫浅稍稍清醒了些许。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来,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。记忆在刹那间苏醒,莫浅双眸瞪大,慌忙看向舒毓。“先生,方才有人——”“我知道。”还未待她说完,舒毓便打断了她的话,“莫姑娘可看清那人的相貌了?”莫浅沉吟片刻,摇了摇头:“那人带着面纱,我并未看清。”“既然如此,”舒毓笑了笑:“还要劳烦莫姑娘,不要声张此事。”闻言莫浅微微一怔,随即对上舒毓的视线。她与舒毓也算相处了一段时日,除了清楚他身患沉疾,其余一概不知,却也逐渐适应了他温和的性子。但此刻,舒毓面上的笑意分明与寻常并无不同,却莫名让她生出一种危险的直觉来,如果她没有应下这句话,舒毓一定会动手杀了她。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恋综打工,养生爆红 国师对我觊觎已久(重生) 和对家国君成亲后 狐妖王说她是我前前前女友 病娇王爷沦陷了+番外 外挂是随机瞳术 中式民俗灵异直播 卧底后成了神推偶像 堂妹逼我换亲,我同意了你哭啥? 地狱不准谈恋爱(无限流) 解白纱+番外 结婚三年无子嗣?嫁大佬多胎多宝 炮灰如何配享太庙(科举) 神医为何总被蛇咬 胆小鬼的回响+番外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智者不入爱河,女配她不想负责 寒庭秀骨[修真] 谭先生的谭先生 我死后的第十一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