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梢微微一挑,谢惊枝暗暗记下那花树的模样,犹豫片刻,还是选择跟着侍女进入密林。又是一顿七转八绕,原本的林木渐渐稀疏,道路尽头显出一座隐于林木山间的别院来。别院外石墙高筑,窥不见半分院内境况,独独一众兵侍持剑而立,将院内关押之人与外界牢牢隔绝开。侍女将一块腰牌拿出来,兵侍看过后正要放行,眼神忽地一凛。“谁在那儿?!”谢惊枝心下一跳,眼看着兵侍就要走过来查看,有一瞬间迟疑是原路折回还是朝密林中走。电光火石间,手腕被人扣住,微凉的气息贴上来。“静声。”下意识的挣扎在看清来人后止住,谢惊枝眨了眨眼,任由人牵着自己隐入黑暗中。大概是检查后没有发现异常,身后并没有追兵跟上来。两人就这么走出一段路,谢惊枝记忆不错,很快察觉出这并非侍女来时的那条路。“此处密林依阵而建,阵眼便是那座庭院。”未待她问,谢尧已经先一步开口,“林间方位每半个时辰便会变换一次,若是外人擅闯,极易迷失方向从而被困在林中。”说话间,谢惊枝被带着走出最初的花树丛,身后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。她回头望去,后知后觉方才树林中不同寻常的沉寂。从一开始,她踏入的就不是什么普通密林,而是一个为了关押人而专门设置的阵。“里面关着的人,是她吗?”谢尧没有立刻回答。沉默已然昭示了答案。谢惊枝手心一紧,胸口霎时有些发疼。她和芜澈达成了条件,那时他为了救芜愿答应替芜惜泊做事,却并非当真安心做一届傀儡。这些年他暗中与不满芜惜泊的部分南疆氏族盟约,并设法笼络了一批不甘受制的流民后代,三日后,待谢尧赴约时弄清南疆引水的具体地点,他会设法掣肘芜惜泊一方的人。作为交换,她要找到芜愿,并且带她离开。“三日后,负责关押看管的驻守势必会薄弱。”闻言谢惊枝一愣。“阵法并不难破,只要记住变换规律就好。”谢尧望她的神情很静,声音也变得轻轻的,“还有三日,来得及。”虽然只提前比她早来了几日,但谢尧显然已经对山庄内的环境十分熟悉。他挑了条鲜少有人的小路,途中偶尔让她看南疆特有的花草,两人就这么牵着手慢悠悠往回走。谢惊枝望见谢尧住的那处庭院。依循了大熙建制,一角红瓦飞甍,远眺也能看见。莫名有一种,只要一直走,就能回到抚州那处院子的错觉。就要走到时,她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?”谢尧停顿半刻,道:“你一直没回来。”她眨了眨眼,咬唇望他。也不知是不是被她乖顺的模样取悦,谢尧勾了勾唇,替她将发丝绾至耳侧。“没有生你的气。”低沉的嗓音透出丝丝缕缕的柔和,“妉妉,我很担心你。”一时有些哑然,谢惊枝唇角翕动,好一会儿才道了句:“抱歉。”“嗯,知道了。”谢尧低低应了声,仍然是清润含笑的语调。谢惊枝看着眼前的身影,面上闪过丝怔忪。总觉得,谢尧今日温柔得有些过分了。这种温柔一直持续到两人进屋。谢尧像昨夜一样将她圈禁在方寸间,木门瞬间发出吱呀的声响。“唔。”谢惊枝挣了挣,“等等——”锋锐的齿间擦过她的脖颈,却只撩起细细密密的痒意。谢尧抬头,热息扫过她,神色倒还是淡淡的。“谢尧。”她温声唤他。她从来只有在生气到炸毛的时候才会这样叫他,鲜少有如此认真的时候。谢尧眼底浮开一层笑意,抬手去碰她的耳垂。“想说什么?”回来的路上,她就一直有话想说。谢惊枝默了默,又叫了他一声。“嗯。”房中还是燃了与昨日一样的香,浓郁的气息散开,混杂着滚烫的气息。谢尧应得有些漫不经心,原本倦懒的眸色却在那一刻蓦地变了。谢惊枝捧住他的脸,仰头,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他的眼上。从眼眸,到鼻梁,最后是嘴唇。没有丝毫情欲的,虔诚的吻。“我也是会担心你的。”谢惊枝松开他,墨色瞳中泛着清亮的水光。她重复一遍。“我也会担心你,所以不要冒险,不要让自己受伤。”气氛安静半晌,谢尧迟迟没有应声,眼神却愈发幽深,仿佛某种食髓知味的野兽,再也不愿意放开到手的猎物。被那眼神盯得莫名耳热,谢惊枝推了推他,小声道:“去榻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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