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红的傀儡线自腕间一路往上,甚至连颈侧也隐约可见。阿愿。谢惊枝唇角动了动,没有发出一丝声音。自然也不会有人回应她,芜愿呆坐在榻上,眼神空洞,全程任由人摆弄,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。止水牵着一侧锁链将芜愿拉下床,将另一侧锁链递给谢惊枝。见她迟迟没有反应,皱眉道:“你今日怎么了?”谢惊枝回过神,连忙低眉敛目接过锁链。“谨慎些,莫误了正事。”她点点头算是应下。两人带着芜愿离开厢房,很快来到一处半山亭内。亭中玉台摆放着一套茶具,止水将茶盏分别拿出重新摆放,盏沿轻叩上桌角的瞬间,玉台中央裂开道缝隙,一路竟生生切开地面,不多时,一条地下暗道显现出来。想来他们就是打算从这里将芜愿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去。谢惊枝跟着止水从暗道往下,幽幽灯烛照于石墙两侧,大约一盏茶的功夫,一辆马车出现在视线尽头。一头戴笠帽的车夫独坐于马车前,除此之外再无旁人。谢惊枝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,将芜愿护在身后。“其他人呢?”止水皱了皱眉朝车夫询问道。车夫没有回话,只摇了摇头。犹豫片刻,止水回头朝谢惊枝道:“来不及了,我们先走。”言罢就先牵着锁链一侧上了车。觑了那垂首不动的车夫一眼,谢惊枝神色微凝,那厢止水还在催促,她收回目光,到底是带芜愿上了车。马车在暗道内一路疾驰,除了车夫手中的火把,再看不见一丝光线。车厢内止水闭目凝神,谢惊枝注意着外间声响,抬手替芜愿拉了拉盖在她膝上的绒毯。芜愿双目无神地朝她望来一眼,明知这只是她无意识的举动,谢惊枝还是弯了弯眼眸,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。车外渐渐能听见雨声,对坐的止水倏而睁开双眼。谢惊枝眸色微微一动,敛眉掩下眼底神情。她知道,马车已经走出山庄了。雨势愈发喧嚣,更衬得车厢内一片压抑的静。“你今日有些奇怪。”谢惊枝心下一跳,抬眸正对上止水探究的眼神。注意到止水手下的动作,她没有立刻回话,指尖悄然避入衣袖。“秋月,你——”高亢的嘶鸣声穿透雨幕,马车倥偬截停。车厢内一众物件腾空而起,电光火石间,谢惊枝逼近止水,浸过迷药的手帕代替面纱覆上脸颊。“劳烦姐姐一路,姐姐还是先歇息一阵为好。”将昏睡过去的止水安置好,谢惊枝牵上芜愿就要朝车下走。谁料刚掀开车帘,便被一人拦住了去路。原本完好的笠帽被削去一角,正好露出车夫被遮挡住的面容。贯穿整个左眼的疤痕之下,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。谢惊枝挡住芜愿,朝车夫身后望去。铁骑围在四周,约莫是怕激怒车夫,硬生生隔出一段距离。为首的芜澈情绪尚算冷静,就是在确认是芜愿的刹那,眉目间免不了露出一分焦急。“我还在想,寻遍整个南疆,怎么也未见故人踪迹。”谢惊枝冷冷勾唇,笑意却未达眼底,“原是在这儿等着我呢。”“国师。”“殿下。”闻言荀微亦是报以一笑,“真是许久未见了。”那笑容十分僵硬,仿佛脱离了原本的皮囊,在整张脸上显得十足的诡谲。谢惊枝微微蹙眉,莫名觉得眼前的场景一阵模糊。她眨了眨眼,费力握紧芜愿的手,咬牙抽出匕首。视线昏黑过去的前一刻,耳侧传来芜澈慌张的声音。“公主!”-落后半步踏入山洞,未消半刻,身后重石落地,连带着地面都震颤起来。天光被彻底阻隔在外,谢尧没有回头,火折子在下一刻亮起,他神色淡淡,语气携了丝轻讽。“怎么,不打算出去了?”芜惜泊微微一笑,嗓音嘶哑依旧,却没有丝毫恼怒的意思:“除了我的人,若有旁人想从外面强行闯入,洞内会在一炷香内开启自毁。”他今日没有戴面具,扭曲的脸上更有一种长辈般的温和:“所以阿尧,不要做多余的事。”谢尧面上不辨情绪:“我以为,你叫我来,至少会说一些更有意义的事。”芜惜泊不置可否,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。洞内昏暗无声,漫长寂静的通道不知走了多久,目之所及逐渐宽敞,大片繁复的暗纹雕刻于左右石墙上,最终汇集在中央一座宽大的高台之上。流水声潺潺,合成一支轻快的曲调。认出中央巨大的法阵,谢尧极轻地扯了扯嘴角,眸中笑意却有些乏然。“你是不是在想,我这种人,竟然也会敬神明之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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