咔哒。极其细微的动静在黑暗中响起,那些不断纠缠上他的暗影动作一滞。目之所及红色的尽头,有什么声音再度响起,比那声音离开时还要急促上几分。谢尧似有所感地抬头。“——小心!”同那座寺庙中一模一样的顺序。莲花机关启动的瞬间,暗门消失不见,锁链被打开。谢惊枝重新回到祭坛上,原本平整的台面四分五裂,谢尧半跪在祭坛中央,像是对外界崩塌的一切无知无觉。无论她如何唤他,他也不会回应了。他清楚自己的状况,所以才故意让她离开。巨石倥偬落下,谢惊枝来不及思索就扑了上去。裸露的肌肤生生擦过地面,激起一片血肉模糊。她感知不到疼痛,只咬着牙将谢尧半撑住。“你说什么?”身前的人唇瓣翕动,她努力凑近他,只听见两个字。“妉妉。”飞扬的尘土擦过面颊,触及一层冰凉的湿意。谢惊枝将人抱住:“我知道。”“……我一直都知道的。”是那场论不清究竟是谁先心甘情愿的婚宴,以及那个几近荒唐的夜晚。“你不能死。你说过的。”怀中人的温度越发得冷,绝望几乎要将她淹没。“如果你现在死了,黄泉忘川,我就不陪你一起走了。”为了那些曾经掩藏于假面之下的,小心翼翼地试探与真心。“我爱你。”只有一次。只有这一次。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。“我爱你。”“谢尧。”斑驳“妉妉,我们都还不曾好好说过话……吵。好吵。仿佛无数蚊虫在耳畔飞舞,如何也不肯让人安歇。身体疲乏有如千斤重,谢惊枝觉得自己已经许久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了。记忆尚未回笼,她挣扎着睁开眼,只想让周围的人能安静一些。偌大的殿内人影攒动。那些细微的、急促的诵经声,如有实质般散入大殿四面金色的纹路中。扭曲的符咒由窗牖延申至地面,四方万象,鎏金华光由四个方向汇集,最终落在那跪坐于大殿中央的人身上。那人一袭红绸锦衣,周身无论红烛金印,竟都意外的衬他。默默将手从穿透的字纹中收回来,谢惊枝面无表情地垂眸。她这是,已经死了没有人能看见她,那些念经的和尚也不能。原来佛祖也是看不见鬼的啊。不知过了多久,她终是听经听得烦了,殿门出不去,她踏过地面经文,百无聊赖地回头,目光再次落向大殿正中。她突然有了点兴致,想去看看那个光是侧影都好看的人,正脸究竟生了一副怎样的容貌。离得越近,心跳得便越快。她很快明白从远处看为何这人的姿势总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了。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。冥冥之中似有指引,谢惊枝没来得及瞧清那人模样,却在低头的一瞬间先看清了他怀中的那个人。相衬的一袭红衣掩盖住女子全身,只剩下那一张失了血色的惨白脸颊,被蛆虫一般的诡谲红线爬满。她无意识后退一步,不是被吓的,而是因为她几乎一眼便认出了那女子。那是她自己。刹那间,疼痛自那颗跃动的心脏中蔓延开。她这才后知后觉。明明已经死了不是吗?又是为什么,还能感觉到痛呢?胸前的衣襟被紧攥得变了形,一直到视线模糊,她也没能得到答案。看不清,还是看不清。她看不清他的模样,疼痛却像早已烙印于骨髓之中,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。“殿下……”她听见有人颤颤巍巍地开口,“公主她已经……”浩浩荡荡的诵经声淹没过尾音,许久,他抬起头。“你们先下去。”喑哑而低沉的声音,谢惊枝却莫名觉得这声音合该好听才是。大殿重归平静,她就那么看着那人一次次抚摸过她的脸颊,动作小心而珍惜,视那些丑陋的红痕如无物。“你究竟是谁?”疼痛分毫不减,她知道不会有回应,那人却倏而开口。“妉妉。我娶你,好不好?”殿外是沉沉黑夜,殿内冷寂空荡,谢惊枝比谁都要清楚,眼前之人是在问一个死人愿不愿意嫁给他。场面安静而诡异,她却好似被一道惊雷震醒。他的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真切:“妉妉若不愿,现在醒来杀了我,也是好的。”妉妉。这世上只会有一人这么叫她。一滴泪顺颊而下,正正好落在地面的金纹之上。她终于看清了他。眸光温柔缱绻,怀中似有稀世珍宝。这是上一世的谢尧,他不曾这般望过她,也不该这般看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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