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妉妉?”“我在。”她将谢尧半撑起来,询问的话尚未出口,谢尧已经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。“伤到哪儿了?”她原想回没有,但一想谢尧光探脉就清楚了,她隐瞒也没用,便道:“你才是伤得重的那个,我比你先醒好久。”“先把药喝了。”她把手抽回来,从温水中端来药碗。喝是不可能喝冷药的,药熬好后她便用水温着,中途换过好几次水,现下药的温度依然正好。谢尧下意识便要接过药碗,手却在空中短暂一滞。极细微的一个停顿,谢惊枝却仍注意到了。她没再说话,静静盯着谢尧喝药。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,但……“三皇兄。”谢尧神色如常:“嗯?”“夜深屋内太暗了,我唤人再添些灯烛来。”“好。”夜的确已深,但屋内分明灯色煌然,烛光正当时。近乎凝滞的沉默中,谢尧很快意识到失言:“妉妉。”谢惊枝颤抖着将手伸到谢尧双目前。“你的眼睛……”这一次,谢尧准确握住了她的手:“无事。”“我去叫人来。”没有理会谢尧的阻拦,谢惊枝很快就唤了守在院外的秦觉进屋。“他的伤都在身上,为何眼睛会看不见了?”秦觉诊过脉,余光掠过一脸淡然的谢尧,面露谨慎没有开口。“说话。”谢惊枝沉了声线。无言对峙片刻,秦觉缓缓出声:“不是南疆之行。”“那是什么?”直直撞上秦觉的眼神,谢惊枝心下不由得一跳。良久,秦觉深吸了一口气,方下定决心般道。“是旧伤。”丝鹫呼吸咫尺交缠,她的脸颊泪痕未干……谢尧此人,决计不会将弱点命门曝于人前。又是什么样的伤,能让他伤到眼睛?屋内不知何时又恢复了寂静,秦觉退下的悄无声息,独留谢惊枝僵立在原地,心底翻起惊涛骇浪。她没问谢尧的旧伤因何而来,秦觉自然不会再主动开口。或许也是因为答案很简单。简单到她不再需要旁人替她揭晓。群臣拥立,百官跪服,从冷宫中挣扎的一枚弃子走向那万万人之上的位置,他终于扫除了上京内的所有障碍,只差最后一步。算尽一切筹谋数十年,最终却偏偏迟了三个月。三个月,足以让穷寇卷土,大厦倾覆。她不敢想象他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,才稳定下局势,五年后又出现在抚州。泪水远比意识要更快,谢惊枝死死咬住嘴唇,没有让自己哭出声。她曾经问过他的。在那个彼此都狼狈不堪的山洞中,被他轻描淡写地揭过。五年前的那次坠崖她抱着必死的决心,满心以为己身已是自由,所以才会对他说那些话。她说他连自己都不爱。她以为他什么都不明白,可身在局中,她又何尝看清楚过什么?“是因为我。”谢惊枝上前一步,手甚至要触上谢尧的脸颊,“如果没有那次坠崖,你也不会……”不会伤到眼睛,不会吃那么多苦。“妉妉。”谢尧打断她,轻捉住她想要朝回收的手。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,看表情似乎是想让她别哭,最终却什么也没说。温热的指腹触上她的脸颊,像是还不太习惯,谢尧的动作来得比平常要小心翼翼许多。谢惊枝眼睫轻颤了颤。指尖便也随之一滞。“会好的。”微顿片刻,谢尧温和出声。他显然不太适应这种场合,末了又补充一句:“一切都过去了。”谢尧方饮下药,身子尚在发热,体温要比她高出不少。谢惊枝凑近过去,可以看见烛火映出他浅淡的瞳色。“眼睛也会好吗?”她轻抚上他的眼尾,谢尧没有躲。呼吸咫尺交缠,她的脸颊泪痕未干,声音也是哑的。莫名便生出些别的意味来。“只要妉妉想。”谢尧勾了勾唇,忽地揽住她的腰身将人朝前一带。整个人几乎是被谢尧抱娃娃似的抱近怀里,谢惊枝眼前天旋地转,一时闪过数个念头。“不行!”耳尖微微泛红,她小声道,“你分明才刚醒……”谢尧略有些遗憾地叹气:“只是现在不行?”思索半刻,谢惊枝正色道:“伤没好之前自然都……”身后传来胸腔细微的震动,她抬眸,正是上某人的表情,眼角眉梢都是笑意。随即反应过来谢尧是在逗自己,谢惊枝双眸微瞪,顶着愈发涨红的面颊将剩下的话淡定说完。“总之你伤没好之前做什么都不行。”本也未想多做什么,只是借机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,谢尧忍着笑,轻哄道:“妉妉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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