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东宫的这些时日,她未向膳房提过要求,是以除了日常的用膳,不知东宫膳房的点心水准如何。她用玉箸夹起一块樱桃形状的点心,送入口中,只觉入口冰凉,甜而不腻。可惜了,一样只有一块,她在心中道。这时候,裴臻没有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阿玉身上,他始终关注着沈诏空着的席位。卫风也没有回来。裴臻可以确定,沈诏的失踪,同御座上的承安帝脱不了干系。可这偌大的皇宫,他安插了不少暗卫,沈诏到底是如何凭空消失的,还是已经遭遇了不测?他开始往最坏的层面想,思考着承安帝彻底撕破脸、直接杀人灭口的可能性。正当裴臻思及此处,离席已久的沈诏回来了。年轻英俊的男子神情自若,迈着武将一贯沉稳的步伐,看起来与离席前并无差别。落座后,他抬头望向裴臻,对他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。这时,宴会中心的鼓乐声也逐渐变得激昂,西北军士出列受赏的时刻到了。“沈爱卿,方才见你离席已久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承安帝率先点到沈诏,笑容意味深长。“回陛下,微臣方才不甚酒力,在倚梅园歇息了片刻,让陛下劳心了。”沈诏起身,声音清越。沈诏出身名门且年少有为,还有着同太子不相上下的好相貌,亦是曲城贵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。他一说话,女眷席也有不少夫人与小姐望了过来。承安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,心中不屑地冷哼一声,嗤之以鼻。他心想,沈家,也就这副外貌能哄哄人了。完全将沈家护卫西北尊严的功劳当作理所应当。心中虽然厌弃得不行,面上还须做出一副明君的样子,他露出和蔼的笑容:“沈爱卿是朕的侄儿,怎么能算劳心呢。叫陛下生疏了,叫一声姑丈。”“是,姑丈。”沈诏应道,面上神情依旧宠辱不惊。“请西北将士出列,陛下有赏——”申时已至,一直站在承安帝身侧的赵延扬声。卫国公沈庭早已将权柄悉数交给了沈诏,如今在曲城领了兵马司的闲职,与夫人过上养花弄草的生活。故而此番出列,为首的是沈诏与平西侯,他们身后还有一众回曲城的西北将领军士,一并站在御座下方的主道正中。“陛下有旨,西北众将士皆忠勇无双,于战场决胜千里,守护大魏河山劳苦功高,乃大魏臣民之幸哉。”赵延继续道,接着宣读后续封赏——“卫国公世子沈诏,着增邑二万户,加封上将军,车虎营中郎将,留曲城车虎营述职;平西侯严朗,着增邑二万户,加封征西大将军。”“其余将士,赏黄金千两,邑五百户,钦此。”“臣等叩谢陛下圣恩。”封赏完毕,众人跪地接旨。赵延宣旨时,裴臻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樽,一经听到车虎营中郎将,心中冷笑连连,手下用力,差点将这玉制的酒樽捏碎。兔死狗烹,这便又要开始了么?留一个舅舅在曲城不够,连表兄也要留下。他的好父皇可知,他如今的江山稳固,是何人替他打下的?宫宴到了晚间,奏乐与歌舞依旧不停。帝王已经离席,宾客仍可在此畅饮至通宵。裴臻并不喜欢饮酒,在承安帝走后不久,阿玉便与裴臻一路散步,往东宫的方向归去。夜晚不同于白日,他们走的是另一条道。歌舞声远去,路过熟悉的尚宫局,阿玉心头不禁一阵恍惚。从入东宫的圣旨颁布下来,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,与裴臻的初遇,也是在这附近。过去在宫中当宫女的漫长岁月,仿佛是一场早已时过境迁的旧梦。不知文葭姑姑可还安好?今日阿玉一直想着能不能有幸再见着对方一眼,可惜未能如愿。她在心中感伤,再过不久,文姑姑便要彻底离宫,她们此生或许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。“玉儿在想什么?”裴臻冷不丁地发问。“夜色正好,妾身想起了与殿下的初遇。”阿玉微微仰头,同他笑道。月色如洗,二人面上都戴着真假参半的面具,裴臻薄唇微勾:“是么。”他不再追问,似乎并不在意真实的答案,宫道上又只余他们与宫卫的脚步声。就这样安静地携手同行了一路,走至东宫门口,裴臻忽然停下脚步。他低头深深地望着阿玉宁静的面容,道:“玉儿喜欢看游记,心中是否也向往着宫外?”不知他的真实意图,阿玉选择了一个最不会出错的回答:“回殿下,游记只是兴趣,妾身只愿陪着殿下,殿下在哪,妾身便在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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