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到了安全处,黑衣人卸下蒙面,将阿玉带上马车,终于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。对坐在马车上,阿玉看清了他的脸。此人面容清隽、朗目疏眉,光看外表完全不像习武之人,端是气质干净,周身围绕着书卷气。阿玉认出他是齐国太子的护卫,此前他们也在宫外见过的,那日裴臻还因为他心有不快。摸不清此人意欲何为,阿玉不敢随意开口。她可听说过,有的贼人不图财不图色,只为杀人爽快。虽然这个人瞧着确实不像十恶不赦的狂徒,可单掳走她这一桩事,便注定了对方是敌非友。马车内部只有他们二人,除却外面传来的马蹄声,阿玉急促的心跳声显得格外清晰。“姑娘不要害怕,我没有恶意。”彼此沉默了良久,黑衣人终于率先开口,依旧是沙哑间杂着清亮的奇特声音。阿玉不由腹诽,又偷看她换衣裳,又将她掳走,还说不是恶人?“姑娘,我有一事需要同姑娘确认,确认完就会将姑娘原模原样地送回。”他继续开口。“你,你要将我带到何处?”阿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。“我在曲城郊外的一处私宅。”对方面上扬起浅浅的笑意。“真的会将我原模原样地送回去?”见他没有为难,阿玉接着确认,末了还补充道:“我夫君很凶的,你要是对我下手,他,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。”放完狠话,阿玉又有点怕,心想完了她冲动了,这样会不会反而惹恼他?担心的事并未发生,那人面色如常地问:“你很怕他?”阿玉微怔,知道他说的是裴臻,却不欲与陌生人剖析心事,否定道:“没有,他对我很好。”“可他前不久刚与旁人成亲,背弃了你。”对面敛却笑意,似乎在替她不快。背弃一词听来分外严峻,阿玉震惊地看着他。“可是男子本就可以拥有妻妾众人,不算背弃。”虽然心底并不认可,但这也是事实,阿玉垂下眼眸。“是么?”他未置可否。“你也是男子,倘若你有妻有妾,你在娶妻时也会觉得对不起妾室吗?”阿玉又忍不住问。闻言他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,秋水般的眸子微弯,盯着阿玉笃定道:“我将来不会娶妻,也不会纳妾。”阿玉轻轻摇了摇头,并不太相信这样令人啼笑皆非的话。从前裴臻也对她说过无意娶太子妃,结果未过几日便定下人选。男子的言论往往源自一时兴起,实在作不得数,尤其此人还图谋不明。还是少同贼人说话吧,阿玉心道,不再言语。保持缄默后,幸而对面也不再开口,马车厢房内重新安静下来。“姑娘,到了。”未过多久马车停下,那人再次开口,起身欲扶阿玉下车。“郎君,我已经嫁人,你不该称我为姑娘。”阿玉这才意识到他话语中的不妥,牢记自己的身份,她避开动作。“是在下冒犯了,那我,可以称你为什么?”他面有不解,仿佛对大魏礼仪知之甚少。他也不在意阿玉的避之不及,自行下了马车,而后站在外面撩起车帘,仍旧专注地看着她。齐国竟然这样不讲究吗?阿玉疑惑,但还是给予了解答:“你可以称我为孙娘子。”“你姓孙?”他问,面上似有波动。“嗯。”虽然极不喜欢这个来自养父母的姓氏,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,阿玉点头。接着,她也下了马车。于是她这才发现,对方所说的私宅坐落在一处湖泊旁,夕阳垂洒在白墙青瓦上,端看着很有意境。入内经过堂屋,只见书架与绘制了山水画的屏风错落有致,端看着书卷气极浓,和宅院的主人很像。阿玉有些意外:倒真是个附庸风雅的贼人。宅院空空荡荡,并无侍奉的婢女小厮,阿玉在惴惴不安中被他引入一间内室。“久等了,连卿,郑姥姥。”内室坐着一位杏林打扮的人和一名老妪,贼人言简意赅地见礼道。郑姥姥颔首,而被称作“连卿”的杏林装扮者开口笑道:“副统领客气了。”竟是女声。“我先出去,劳烦二位照看好这位娘子。”说罢,贼人踏出内间,替她们关上门。“唉?”游连卿面露不解,奈何门关得飞快,只得转头对阿玉笑道:“姑娘请坐,我姓游名连卿,您也可以与副统领一样,唤我声‘连卿’。”话落游连卿起身,替阿玉拉开凳子,请她落座。对方的热情与言语中的敬意令阿玉意外,她按下心中强烈的不解,无力再纠正称呼上的不妥,坐在游连卿对面小心道:“不知你们将我掳来所为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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