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堂醒来时,人已经在医院。
却不知道是哪个医院,这是个单间,环境清幽,床头桌上还有一捧带露水的鲜花,若不是床边挂着的点滴,他会以为这是哪里的高级酒店。
呼吸也松快不少,空气不再像烧的滚烫的刀反复切割心肺,除了小腿传来的隐痛,他几乎快以为自己好了。
护士进来给他换输液瓶,见他醒了,赶紧按铃,笑道:
“医生马上过来,叶所也在,您现在有哪里不舒服的吗?”
陆明堂迷茫地眨了眨眼,医生过来他理解,但叶黎...还没走吗?勘察任务不继续了?不是说很着急要结果吗?
而且他好像...做了个梦...
他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头,护士马上道:
“刚刚给您做了全身细胞修复,有些头疼或者四肢酸麻都是很正常的,不要紧张。”
陆明堂不紧张,他觉得护士小姐有点紧张,于是放下手,从床上坐起来,对方果然一脸小心:
“不要勉强,片子上显示您的左侧第三根肋骨轻微骨裂,不是很严重,所以没有给您上胸带,但您感觉一下,要是疼得厉害,医生可以给您开镇痛。”
倒也没到那个程度——
“这是哪家医院?”陆明堂问道。
“我们是研究院...莫医生,陆先生醒了。”护士回答了一般,他的主治医生进来,顺便还捎进来一个叶黎。
陆明堂下意识避开视线,他做了个梦,那个梦里有叶黎。
“没什么大事,腿上伤口处理的很及时,肺部炎症不消也是之前疲劳过度,抵抗力太弱的缘故,细胞疗法效果很好,观察一两天就能出院了,当然,您要是想住到彻底痊愈也没问题。”最后半句是莫医生对叶黎说的,听起来很是无奈了。
叶黎点头,在陆明堂床边坐下,柔声问:
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“勘察怎么样了?”
陆明堂对上个问题避而不答,眼睛一转,看向窗外,这是拒绝越界亲近的意思——叶黎浑身僵硬,心道果然,张玲说的一点也没有错。
“天气问题,推后了。”叶黎笑意不变,脑门悄悄冒汗,看了眼莫医生和护士:
“这里我来就好。”
莫医生满脸揶揄:“行,有事按铃。”
医生护士走后,陆明堂更不自在,整个人像根木头,硬邦邦挺在床上,叶黎倒如鱼得水,给他掖了掖被子,又从茶几上的果篮里捡了个橙黄饱满的橘子:
“吃这个?”
“不了。”他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唇,叶黎心领神会,从床头拿起一个杯子,舀了一汤匙递到他嘴边。
这举止亲昵的,陆明堂整个人都不好了,他下意识想往后躲一点,但撑着床的手忘了上面还带着针,伴随一阵刺痛,一抹鲜红逆流进输液管,可他还没怎么着呢,叶黎先跳起来,按住他的手:
“别乱动!”
这人强抢过他的手,仔细检查了下,确定没有大碍,才叹了口气:
“陆哥对我好冷淡。”
陆明堂身体一震,紧抿着唇,眸光闪烁,想起他摔下来后叶黎紧张的表现,作为被施救的一方,他是应该表示得更热情一些才对。
按下心头奇异的惊慌,他咳嗽一声:
“抱歉...我只是不太习惯...所里不忙吗?”
“我请假了。”叶黎云淡风轻,陆明堂心里的违和感更甚,都快忍不住问他是不是也受伤了。
但瞧他行动自如,头脑清晰的模样,何必多心询问,只是下一秒,他开始怀疑头脑清晰这个论断了——
“陆哥是不是忘记了...”叶黎仍托着他输液那只手,指尖在他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,低下头,身上的失落都快凝成实质了。
“没有...嗯...谢谢...”陆明堂以为他在说那时候一队特意折回来的事情。
“不是这个。”
叶黎周身的沮丧肉眼可见了,但他很快振作,抬起头,面上交杂着迟疑和羞赧,看的陆明堂心头打鼓,果然,就听见他道:
“你说喜欢我。”
陆明堂呼吸一滞,自醒来就蒙在脑海中的薄雾被驱散,那浮在热海中带着旖旎的记忆向他飘来,他无法继续自欺欺人,甚至无法为这句喜欢说什么狡辩。
他像条被剖开肚腹坦陈在案板上的活鱼,最深的隐秘曝在天光下,心尖被巨大的酸楚和疼痛咬住,呼吸又变得困难,他想起许多,记忆如乱麻堵塞思绪,混乱了感知,以至于他都没发现叶黎握着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。
叶黎正在强迫自己镇定,按着张玲的指示——该死,她怎么说的来着?
他舌尖抵在上颚,口舌发干,说完这句开头,脑中空白一片,死活想不起前天山洞里众人给的建议,正搜肠刮肚地想着怎么把话续上,就听见陆明堂沙哑的声音道:
“是...我那时候不太清醒,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中式民俗灵异直播 地狱不准谈恋爱(无限流) 神医为何总被蛇咬 雌鸟+番外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病娇王爷沦陷了+番外 结婚三年无子嗣?嫁大佬多胎多宝 卧底后成了神推偶像 狐妖王说她是我前前前女友 胆小鬼的回响+番外 炮灰如何配享太庙(科举) 谭先生的谭先生 野草生西南[年代]+番外 恋综打工,养生爆红 解白纱+番外 田园日常[重生] 假公主想摆烂又失败了 和对家国君成亲后 国师对我觊觎已久(重生) 外挂是随机瞳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