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鸣只觉一阵眩晕,不久前林清越出现后,她虽然几度猜测,这人与自己的关系,也曾怀疑是他将自己送来的,但终究只是怀疑。画中男子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,此刻仿佛有了温度,跨越百年时光,与记忆中某个模糊的影子重叠。从被送到福田院的那一刻起,不如说她的命运始终被林清越攥在手心里。可那时她明明只是个婴孩,又何来的那最初被林清越送来的记忆?!李嬷嬷看着她震惊的神色,布满老茧的指尖轻轻覆上天鸣发凉的手背:“你又犯执拗了。”她望着案头那幅透着诡异气息的画卷,语气中满是心疼与无奈,“他当年留下足够养大你的银票,却连个姓名都不肯留,想来只是不愿让你执着于寻找他,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,过个安心日子罢了。”天鸣盯着画中执手相望的男女,凝眉道:“若真是想让我过常人日子,为何又让我进太卜署做占梦官?”她声音发颤,眼中满是困惑与不甘,“这些年来,我在典籍中寻寻觅觅,越探究越是心惊,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看着我,指引我走上这条满是谜团的路。”李嬷嬷的手突然顿住,她似乎想起了什么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,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:“你可还记得,十三岁时那场怪病?”她紧紧攥住天鸣的手,仿佛要将那段记忆牢牢抓住,“我找遍了城里的大夫,给你喝了无数苦药,都不见半点起色。眼看着你一天天虚弱下去,我整夜整夜地守在你床边,心都要碎了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接着说道:“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,有一天夜里,我做了个怪梦。梦里有个模糊身影的年轻男人,递给我一张写满草药的方子。醒来后,我半信半疑地照着去抓药,熬成药汤给你喝。”说到这儿,她的眼眶微微泛红,“谁能想到,几副药下去,你竟真的慢慢好了起来。现在想想,那个给我药方的人,恐怕就是留下银票的他。你这般特别,想来他也绝不是凡夫俗子。”十三岁那年的记忆猛地涌上来,那些早该忘掉的画面,像刀子一样扎进脑子里。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是共感之力,只觉得能随便走进别人的梦里,还能帮人解开心里的疙瘩,是件挺厉害的事。那个青涩的年纪,总是想炫耀自己的与众不同。十三岁的天鸣,连续走近那个雾蒙蒙的怪梦,发誓要救出不断叫自己名字的女人。最后那次,巷口的灯笼泛着暗红的光,把雨丝都染成了血色。远处传来打更声,却怎么也看不到人影。巷子尽头的雕花木门后,还是传来女人压抑的哭声,听得人心里发毛。“别怕,我找到你了,这就来帮你。”她一推木门,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霉味混着香烛味扑面而来。屋里的蜡烛突然灭了,黑暗中传来绸缎摩擦的声音,就像有人在慢慢整理衣服。天鸣摸着黑往前走,手突然碰到冰凉的绸缎。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光,她看见一件绣着莲花的嫁衣。红丝线在暗处泛着诡异的光,衣角还沾着半个带血的脚印,绣鞋上的珠子还在轻轻摇晃。她刚蹲下想看清楚,头顶的房梁突然发出“咯吱”一声。“你可算来了。”头顶传来冷冰冰的女声,还带着股寒气。天鸣一抬头,就看见匕首直直刺下来,喉咙瞬间像被火燎过一样疼。她往后一倒,撞倒了铜镜,镜子碎成一片片,每一片里都映着红衣女人扭曲的脸——那双眼睛,和荼儿一模一样!血不停地往外冒,天鸣看着自己的手变得透明,像要被风吹散了。在彻底失去意识前,那个催她“快醒来”的声音,此刻好像就响在耳边。荼儿,竟然早在她十三岁时,便出现过。想到这些,天鸣的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。她盯着画中那对与自己和朱蓝山酷似的男女,无数疑问在脑海里疯狂打转。喉咙动了动,她艰难地扯出一抹笑:“嬷嬷,我、我突然想起还有事,改日再来看您。”嬷嬷轻叹一声,无力地摆摆手,自然知道她心下所想。只得看着她踉跄着抓起画卷,转身冲出房门。天鸣攥着画卷的指节泛白,一路上失魂落魄,几次险些被石阶绊倒。回想着李嬷嬷说出的每一个字,林清越留下的银票、还有十三岁那场差点要了命的怪病,所有线索搅成一团乱麻,勒得她喘不过气。推开占梦房的门,天鸣瘫坐在案前,目光落在这副画上,久久没动。及笄后,她曾几次红着脸拽住朱蓝山的衣袖,拜托他利用人脉帮忙寻找亲生父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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