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知烟观察过裴牧也,这几天一直缠着他,所以他自己的功课应该都是熬夜完成的,眼底都是一片乌青。这样还能盼着她继续缠着他?裴牧也该不会有什么不可示人的癖好吧?孟知烟打个冷颤。下人没多想道:“是啊,二小姐还请不要误会公子。”孟知烟想到什么,转身将案几上的经书,抱起来塞到下人的怀里,笑盈盈道:“表哥人真好,劳烦表哥代我抄经书。”她揉揉手腕,故作难受:“我抄得难受死了,表哥一定会为我排忧解难的吧?”下人被经书塞了满怀,犹豫道:“小的会如实告诉公子。”孟知烟笑盈盈地目送他离开。转身揭开食盒,小煤球被香味吸引过来,它一看,喵呜叫两声。“有鸡腿诶。”孟知烟讶异:“裴牧也居然也会吃鸡腿?”这餐确实很合她胃口,她就原谅裴牧也一刻。那厢,下人抱着经书回了海棠院。裴牧也一袭青衫,正坐在海棠树下,旁边点着一盏灯笼,衬得他人影浮动。他在月影下温书。小厮气喘吁吁地跑回来,“公子,二小姐收下送去的吃食了。”裴牧也放下书,浅皱的眉头舒展开,语气淡漠:“收下便收下,何至大惊小怪。”小厮刷地将怀中的经书放在裴牧也的桌上:“二小姐还命小的带回一些经书,说是劳烦公子代她抄书。”裴牧也看着一摞经书有片刻愣怔,旋即摇头,不赞同道:“舅母罚她,她不知悔改便罢了,怎能由我代劳。”小厮道:“二小姐说她抄得手腕疼,还夸公子你人好,定会为她排忧解难。”裴牧也眼前蓦地浮现出少女可怜巴巴的目光,语气我见犹怜,眼底却藏不住的狡黠,像只小狐狸似的,为达目的什么招都能使出来。他知孟知烟讨厌他,尽管他不知为何如此令她生厌。她所做的一切都出于自己的目的,并非本心,也断不会诚心夸赞他人好。小厮见他不说话,以为自己办错了事,道:“公子,那小的将这经书送回去?”裴牧也沉默,片刻后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拿过经书,似是妥协道:“罢了,我代她抄写便是。”“祠堂地凉风大,若是待久了只怕会染寒。”也恐她对他生厌更甚。尽管他自己都不能理解为何会对她的看法如此在意。这晚,海棠花未眠,海棠院的灯盏一直亮着未灭,直至天明。亲吻指尖孟知烟没见下人将佛经送回来,心里略微惊讶。裴牧也这个老古板,居然愿意替她抄佛经?天知道她把佛经送给他,只是想冒犯他。毕竟上一世他中探花后,任职朝官,得了个刚正不阿的名声,他扬言绝不会徇私舞弊。她在后宅深院里,都能时而听见关于他的传闻。而这也是他到最后,对她见死不救的原因。孟知烟怀疑自己又窥视到裴牧也的另一面。小煤球:“哪一面?”“道貌岸然,伪君子。”孟知烟冷哼一声:“现在不就原形毕露吗?”说什么公正清廉,还不是徇私舞弊。尽管徇的是她的私。小煤球:“……烟烟说得对!”它无条件支持孟知烟的所有想法。孟知烟盯着桌上的还有一本佛经开始犯愁,早知道就应该全给裴牧也送去。她点上油灯,坐在蒲团上,捏着毛笔,有一搭没一搭的抄着经书。事实证明她就不适合写字。没过一会儿,眼前的字就开始飘,一个两个都从经书上跳出来,越来越模糊。她昏昏沉沉地趴在桌案上睡了过去。子时,明月躲在乌云中,掩去光芒,阵阵阴风吹进祠堂。孟知烟睡得迷迷糊糊的,脖子突然发凉,她伸手摸了摸脖子,半梦半醒中突感有人注视着她。她倏地睁开眼,坐起身来,手臂传来酥酥麻麻的麻意,她脑子瞬间清醒过来。祠堂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,风呼呼地往里吹,佛像旁的经幡被吹得摇动,晃出残影。孟知烟皱眉,她怎么记得门是关上的?小煤球在她身边呼呼大睡。她想了想,点上油灯,走到祠堂门口想将门关上。触碰到大门时,油灯突然照出一道人影轮廓,孟知烟吓一跳,尖叫一声:“啊啊——”她后退绊住脚,一屁股坐在地上,脸上惊魂未定。那人影动了动,从黑暗中走近,走到油灯下。一张薄情如毒蝎的脸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,解离垂着眼,如吐蛇信子般,轻声道:“二小姐。”他那只赤红色的眼瞳里映出少女惊慌失措的神情,不似平日的嚣张跋扈,而是恐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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