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哭得着实令人心慌。孟知烟顿时止住哭声,嘻嘻笑起来,唇角微翘,像只狡黠的狐狸:“表哥,说好了可就不许反悔了。”裴牧也瞬间明白自己被骗了。他轻轻地叹口气,他知她性子恶劣,惯会捉弄旁人,只是每次还是会心软,相信她的谎话。他抿紧薄唇,眉眼处染上一丝恼意。他不禁恨她欺骗,恨她捉弄他,又恨自己为何总是坠入她的圈套。这种感觉格外无力,又扰人心神。先前那般让他感到恐惧的不安又袭上来。裴牧也说不清道不明,他压下心中的慌乱,干脆转过身去,进了房中,将孟知烟留在院子里。孟知烟:“……”不是?裴牧也留她一个人在院子里?他不会躲房中看书去了吧?那她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?孟知烟张大嘴巴,小嘴叭叭叭地痛骂裴牧也:“裴牧也,你也太没良心了吧。”里面无人应声。孟知烟:“裴牧也,我脚好疼!”“裴牧也,你果然冷心薄情,我早就看透你了。”她又用迂回战术,卖惨:“表哥,外面风好大,我好冷。”“表哥……”孟知烟唱独角戏,最后声音哑了。她蔫了吧唧地躺在椅子上,眼神逐渐空洞。裴牧也怎么能这么心狠啊。元宝给她端来一盏茶和一盘糕点。这时,小煤球从墙上跳下来,舔舔爪子,跟她汇报情况:“烟烟,你下的那包泻药,我亲眼看见厨娘将它混入今晚的晚膳中了。”孟知烟高兴了,眯眼哼笑一声:“等着看好戏吧。”孟知烟一边喝着茶,一边吃着糕点,也不再费劲儿骚扰裴牧也了。干脆坐在树下晒太阳。好像还挺舒服的。而屋中的青年,白玉般的手指握着书本,他听着少女叽叽喳喳的喊声,神色微紧,眸子一动不动。起初,他听见她的大骂声,蹙起眉,平静地想她这么讨厌他,又为什么会来找他?后来听见她可怜巴巴的哭声,他眉头蹙得更紧,几次三番地放下书,欲想站起身来。许是她说的是真的呢?不,她又在骗他,他迅速给出结论。果然,没有等到他的回应,外面便安静下来了。耳根子清净,裴牧也眉头松开,握着书的手指却依旧在用力,彰显着他内心的波动。没有人说话,正是看书的好时候,他理应全神贯注的背书,可怎么也安静不下来。他不受控制地看向房门,好似能透过房门看见门外的人。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,裴牧也神色冷清,强迫自己收回扰人的思绪,认真看书。不知看了多久,一向背诵流利的诗词,却频频卡壳,时不时走神。门外也无任何动静。裴牧也手指松了又紧,指尖残留的药香萦绕在鼻尖,令他心中难安定。他眸色沉寂,旋即起身,拉开房门。在看见躺在院中的人影时,他微不可见的心安。他以为,她耐不住寂寞,已经离去。原是睡着了。少女窝在躺椅上,沐浴在日光下,沉沉睡去,嘴角还沾着糕渍,脚因受伤而微微翘起。她的脚边还盘着一只小黑猫,小黑猫倚靠在旁,随着主人呼呼大睡。安宁祥和的仿若一幅画卷。裴牧也止住迈动的脚步,他一袭月白长袍,站在房门前,定定地看着院中的人。院中吹来一阵冷风,熟睡的少女轻轻地缩缩身子。裴牧也顿了顿,返回房中。再出来时,他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毛毯,他微微弯腰,盖在少女身上。脚边的小黑猫睡眼惺忪地睁开眼,便见孟知烟口中冷心薄情的未来探花,弯着腰,面容清疏,眼神却带着化不开的柔情,动作夹杂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心翼翼。小黑猫看不懂,只知道不是在伤害烟烟,它倒头继续呼呼大睡。裴牧也给人盖毯子,动作放得极轻,却还是惊动了熟睡的人。少女睡眼朦胧,似是呓语低喃:“裴牧也……”裴牧也浑身一僵。他刚想说话,却见人突然抓住他的袖子,声音含着微不可见的哭腔,轻飘飘如同吹来的风,转瞬即逝:“你为何不肯救我……”裴牧也蹙起眉,他何时不救她了?她又何时遇到危难了?而孟知烟好似只是半梦半醒间的随口一句话,说完便继续沉睡过去。裴牧也只当她是在说梦话。他给她拉了拉毛毯,转身回到房中。这晚,裴牧也罕见的做了个梦。他向来心中清明无畏,无梦困住他。今夜不同,在梦中,还是在院中的那株海棠树下。白日里对他恶语相向满嘴谎话的表妹,在梦中化作花妖,她从墙头坠下来,手如柔荑,勾住他的脖子,邀他一同跌入无边花海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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