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谎。裴牧也攥紧手指,心中涌起一股愤怒,冲撞着,嚷嚷着,想失控地握住她的双手,质问她。为什么要骗他。他都看见了。他垂着眼,猝不及防地被她发髻上的那支青绿色珠钗晃了眼。这支珠钗,他从未见她戴过。心里闪过一个念头,莫不是方才那人送的?裴牧也死死地攥着手指,冷冰冰的扯唇道:“表妹这钗子倒是好看极了。”“不知在哪里买的,我也想给我娘买一支。”孟知烟随口道:“这珠钗独一无二,表哥可能买不到,不如给姑母买其他的吧。”好一个独一无二。裴牧也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,她分明说过她没有欢喜之人,分明可以等等他,为什么要和别的男人夜会,为何会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?他失控地攥着孟知烟的手腕,声音压得极低:“你……”“你为何收他的礼,不肯收我的?”他给她带的兔子灯,她能毫不犹豫的说不喜欢,转身离去,干脆利落。旁人的礼,她却稀罕得戴在头上。孟知烟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吓到,手腕被他攥得一疼,蹙着眉,不悦地甩开他的手:“裴允执,你做什么!”裴牧也听见她大喊他的表字,话里带着浓浓的警告和不悦。他浑身一震,眼底的怒火瞬间消散而去,取而代之的是失落。他慢慢地松开她的手,声音沙哑道歉:“对不起,是我失态了。”素日里的高岭之花,如今折了腰。孟知烟揉着手腕,心里很不高兴,冷冷地瞪着他:“表哥,除夕夜你也要找不痛快吗?”她都没有去找裴牧也的不痛快,裴牧也反倒送到她跟前来了。她一双眼睛瞪大,像只小兔子,眼里带着浓浓的不满。裴牧也盯着她,却有些挪不开视线。他突然想起她第一次来他院子里时,她会对他撒娇,会柔声叫表哥。如今,她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。他哑着声音问:“二小姐最近功课如何?”“除夕夜,你来问我功课?”孟知烟更不高兴了,“你脑子被驴踢了?”裴牧也见她不高兴,略微抿直薄唇,低声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“我是想说,若是你有任何不懂的,都可以来问我。”孟知烟啧啧两声:“裴牧也,你脑子也不好使了?”“我没记错的话,先前去你的院子中,你对我避而不见,如今为何又变了卦?你该不会又装着什么坏点子吧?”裴牧也略微蹙眉,沉声道:“我绝无此意,是我做错了,你要打要骂,我悉听尊便,但我对二小姐您,从前无任何恶意,以后也不会。”他知道孟知烟记仇,从前他做错了很多事,她虽然不说,却肯定记着,也绝对不会让他靠近半步。裴牧也想到方才在窗边见到的人,心里生出危机感。同时也知道,只要孟知烟还没有成亲,他就有机会。他抬起头,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,声音沉冷:“我知你心中定是还记恨我,二小姐,你告诉我,要怎么才能让你解恨?”孟知烟对上他的视线,那双眼睛里浮现出决绝。她突然没了捉弄他的兴致。或许她真的应该做个了断。少女抬起头,碎雪落在她的发间,声音如同冰雪一样凉薄,轻飘飘道:“表哥执意赎罪,不如在这院子中跪一夜如何?”她这次不让他自断双臂,而是让他跪在风雪中。隆冬大雪,延绵不绝,在这样的大雪中跪一夜,人也能冻成冰雕,九死一生。裴牧也顿了顿,双腿折下,倏地一下跪在厚雪中,脊背微微弯曲,道:“好,只求二小姐今夜后能与我冰释前嫌。”孟知烟没想到他真的说跪就跪,微微愣了一下,随即倨傲地抬起下巴,“且看表哥能不能活下来。”活下来是裴牧也的造化,别以为她会心软。雪渐渐变大,孟知烟嫌冷,毫不犹豫地转身回了屋子。身后的男人直挺挺的跪在雪地里,嘴唇发紫,手指掐着掌心生疼。他微微阖眸,一如从前般高风亮节。只有他知道他心中有什么在翻滚。那些悔恨和爱意,比打在他身上的风雪还大。他知道,他给她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,他不应该再去奢求她爱他。可他做不到放手,唯有赎罪,方能减轻身上的罪孽。裴牧也从圣贤书中学到的便是做个圣贤之人,上孝顺长辈,下礼戴姊妹。他对所有人都亲疏有礼,唯独对二表妹,让她因为他受了伤。前阵子,他问身边的小厮元宝。元宝说:“公子不喜二小姐是人尽皆知的事,从前底下的奴才都在说二小姐的手脏,还不如奴才的手干净。不过都过去了,二小姐应该不会放在心上,公子也不必烦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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