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瘦了!怎么又瘦了?一定是伺候的人不尽心!这次回来几天?在家里好好补一补,去了外头,吃不好睡不好的,可怜我的儿啊!”“功课怎么样?先生怎么说的?娘前几日遇到了吕夫人,说院长时常夸你呢,说你是书院里头最聪明的孩子,学什么都快。”董夫人又是心疼儿子,又是骄傲,嘴里有说不完的话。云灿扬起笑脸,“娘,你问这么多,让我怎么回答?我好得很,先生说明年开春就能下场考秀才了,要是中了,这么年轻的秀才,在咱们书院也少见呢。”云霆看着幼子乖巧懂事,脸上难得挂着笑,“好好好!咱们云家世代都是武夫,还没出过秀才公呢,以后还要考举人,考进士,说不定还能考个状元回来哈哈哈……”云烨一阵风似的冲进来,一把抱住了弟弟,用力的拍了两下,“啧~瘦得跟竹竿似的,书院是不是不给你饭吃?”云灿被拍得咳嗽了两声,有些不好意道:“大哥瞎说什么,我还小,长大了就健壮了。”云烨翻了个白眼,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壮得跟头牛似的,在外头跑一天都不累的,哪像你,肩不能扛,手不能提,你也该好好练练,别读书读傻了!”董夫人很着急,生怕云烨把灿儿拍出个好歹来,灿儿又不擅长舞刀弄枪的,跟云烨这种武夫完全没法比。她总想着对付云烨,推己及人,总是怀疑云烨对弟弟没安好心,两兄弟碰到一起,她都是提着一颗心,生怕云烨害了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。“烨儿,你弟弟年纪小,你轻一点,别闹他了。”云烨松了手,云灿却喜欢粘着哥哥,就要跟哥哥坐在一起。一家人围了一桌,人也不多,也不必分什么男女席面了。流水似的菜肴端上来,云霆率先动了筷子,“一家子难得聚一聚,没那么多讲究,都下去吧,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。”“烨儿今天倒是懂事,还知道早些回来,没有在外头瞎晃,还是欢儿教导得好,都吃吧,别干坐着。”下人们出去了一半,剩下的也都是远远的站着,不敢过来打搅。云灿被母亲喂了许多的汤汤水水,据说都是大补,他吃得腻歪,就喜欢吃哥哥面前又麻又辣的菜肴。哥俩凑在一起,云灿一个劲的跟哥哥炫耀,“哥,我给你说,月末考核我得了第三名哦!院长还奖励了我一块上好的徽墨。”“院长还说,哥哥你在书院的时候,三天不打上房揭瓦,没人敢管你,爹爹就冲到书院里去,按着你的屁股打哈哈哈……”云烨黑着脸捂住了弟弟的嘴,“放屁!我的骑射学得那么好,谁追得上我,早就跑出八百里地了,都是谣传!”“不就是一块徽墨嘛,什么稀罕东西,我那里还有一套琼州产的笔墨纸砚,什么白如雪,韧如玉,几张破纸都快吹到天上去了,墨香四溢,腻味得很,反正我是用不惯,送你了。”云灿欢呼一声,大哥不喜欢好纸好墨,他喜欢啊,大哥肯定是专门替他收罗的。“大哥你真好!嘿嘿,明天带我出去玩,我要骑马!你答应了要送我一匹马的!”云烨嫌弃道:“就你那骑术,慢得跟蜗牛似的,简直是委屈了我的好马。你啥时候能跟我过两招,让你每天练拳,你到底练了没有?”云灿有些心虚,“练了练了,我每天都要读书的,哪有空天天练。”董夫人生怕云烨没个轻重伤了弟弟,连忙道:“灿儿功课忙,你就别为难你弟弟了,等他考中了秀才再练也不迟。”云烨摸着弟弟的狗头,“行吧,马儿就先送你了,明年要是考不上,看我怎么收拾你!我是不爱念书,但我也是考了武举人的,你可别给国公府丢脸,爹爹舍不得打你,当心我揍你!”云霆对幼子格外的宽容,灿儿从小就乖巧贴心,读书也用功,而且也没有长子那么皮实,云霆感觉自己像是养了个闺女似的,别说打了,连重话都没说过几句,反正也不指望幼子撑起国公府,考得上就考,考不上就慢慢学。云烨倒是他逼着练武的,为了跟他对着打,这狗儿子学得可认真的。云灿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好马,笑嘻嘻道:“大哥你肯定舍不得揍我嘿嘿……还没给大哥贺喜,大哥又升了左参将,听说还破了几个案子,断案如神,厉害呀!”“书院里头还有人骂大哥暴虐不仁,胡乱抓人,当场就被我骂回去了,犯了罪还不让抓,难道还让人逍遥法外吗?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!”云烨得意极了,“什么断案如神,案子简单的很,他们就是拖着不敢动手,他们不敢,我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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