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灵仙依旧是一身白衣。干净无尘。发髻之中只别了一根浅翠色的玉簪,她素手弹琴,眉目低垂,夹着莲香的风吹进船篷之中,谢灵仙鬓边的发丝扑在脸颊上,耳边的玉坠也不住摇曳。我的绛紫色丝袍与她的白裙交缠在一起,诉不尽的缠绵。我与谢灵仙胡扯道:“若有朝一日本宫因夺权下了诏狱,谢卿还是赶快跑的为好。”她琴音不该面色如旧,缓缓道来:“如今陛下圣体康健,而太子殿下就在不远处的岸边与太子妃闲谈,殿下说这话不仅不妥,还为时过早。”谢灵仙语气停顿,双手轻轻摁在琴弦上,看着我道:“不过若真有那一天,我会为殿下收尸。”我抚掌大笑,将手边的莲花拽在身旁轻嗅,又随手松开让它慌张摇曳,留在上面的晶莹水珠肆意惊走。乐此不疲,顽劣之极。我屈指将指尖的水滴弹在她的白裳上,施施然道:“那本宫定然要你陪葬,生同裘死同穴才好。”谢灵仙道:“殿下不怕后人编排谩骂?”我嗤笑一声,道:“本宫都打算做争权夺势的勾当,即便太子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兄弟,可是自古皇家之中兵戈相向的至亲数不胜数,他若是不愿我搅弄朝政,赐我毒酒白绫也好,将我押解圈禁也好,本宫连这都不怕,后人几句不痛不痒的评头论足又算什么。”这也不是我一时一日冒出来的冲动想法,但是具体多早之前,我也不记得了,只是在我思索这皇权之时,自然而言从我的思绪中流淌出来,呈现在我眼前。谢灵仙一时不言,随意拨弄了几下琴弦,问我:“殿下还想听什么曲子。”我道:“江南惯常有的采莲曲吧,就像刚到太殊行宫那天早晨,你给我弹的,后来我和那些权贵子弟出游时,无意间听到了这曲子,觉得耳熟,问了名字,便记了下来。”谢灵仙笑着看我。我又添了一句:“没你弹的好听。”说罢我将她袖口的丝帕抽出,倒在船头闭眼假寐,把谢灵仙的丝帕展开揪住两角盖在脸上,就这样遮住了从船篷顶漏下的阳光。谢灵仙一曲终了,将琴放到一边。她躺在我的身侧,在我耳畔轻哼着方才她弹过的曲调,唱的我昏昏沉沉,懒懒散散,不过片刻就睡了过去。我醒来时,小舟已经停在了岸边。有侍从提灯接应着我们,我枕着谢灵仙的双腿,她用手拂过我的眉尾和眼角,我倏忽睁大双眼,抓住她的手腕。她道:“殿下,天凉了,我们该回去了,不日便要启程回京,这几日不能睡得太晚。”天色欲晚,凉风拂岸,我竟然睡了这么久,谢灵仙率先上岸,拿过侍从手中的莲花灯笼走到岸边,我起身借着她向我伸出的手,上了岸。恰逢七月七,姑苏城浸在藕花香气里,河岸上张灯结彩,数不清的莲灯顺着水流漂向远方,烛光映得水面如天河倒映,据佛家传说,寄托着思念的水上灯能顺着水流飘向冥河,让已故的亲人听到思念。我和谢灵仙也凑了个热闹,买了一盏胭脂色的花盏,一起把它放到了水里。我感叹道:“在长安,宫人们放灯还要顾忌规矩,哪有这般自在。”谢灵仙笑话我一时的自在还勉强受得住,若是一点事都没,我就要慌了。她也没说错,毕竟我可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了。刚起身,一个儒生打扮的男子上前来,问道:“两位可是程过于麻烦,我还真不至于和那些人玩到一处,没意思的紧,只能在画舫上听曲喝酒,那江南第一花魁也不过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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