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思千回百转,轩城被破,吴廷舟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。届时若乱,她怕是难平。边月不动声色,突然将重戟拦在她身前,懒散笑道:“歇会儿吧,他只能退去轩城。”“歇息就不必了,慢行一段再疾行罢。”她轻扯缰绳,三尺雪挑开他的重戟,那身红衣金甲,耀目如从前。她来不及停留,更来不及清点伤亡,若是失了这次机会,那便又得重新谋划。大盛粮草告急,大齐中再乱,她耗不起了。如今大齐退兵,大凛无外患,锦城沣州瞿州三家为大,其余的就算是想吃肉,也要等着这三家先动。宋今聪明,早备充足粮草。只待她一声令下,便可起兵向内攻占,取大凛靠内城池。“大齐结盟,如何?”他说的是大齐,而非岳成秋。她眼眸微眯,开口:“两相争锋,是陷他们于不义。”边月是明知故问,他更不会让故土真的陷入那般境地。可又是为何呢……为何会有此一问。“这样,以你之能,坐上大盛帝位,不难。总要有人当政,你不为帝,是还有别的人选?”她勒马,勾起唇角:“我知你担忧,放心。攻内扰敌,势在必行。”边月轻嗤一声,招人前来,嘱咐几句,落私印。她既如此说了,宋今便该出手了。此处去往平苍原还需好些时日,就是打马疾行也要十日有余。这样一来,岳成秋在那边怕是不好过,旁的不怕,就怕他心绪不宁,被帝师扰乱军心。大齐无他在,便不会再轻举妄动。无论大齐帝信与不信,都要存一分真心。而此刻,本驻军临北城的大齐军却动了。近十万大军直往昱城,坐阵的,是凌氏公子凌煦。久违的战报传回大齐时,岳巍正押十余人归京。这些人,便是前些日子大齐境内突起的异军。连年征战下,这支军队竟不断集结,他追至边关回来,才觉察出来,他们竟已做大。以大齐以北苍苍山为据点朝着别处扩散,连续驻扎在两座城池内。他领兵剿他们据点,后又知会无处可去的百姓往淮阳河,才耗至此时归京。大殿之上,他展开战报,一看之下,心中莫名发寒。这封战报,非岳成秋所写。“岳卿可是有话想说?”十几个逆贼此时被押上来,铡刀当堂落下,鲜血四溅。人头落地发出沉闷声响,大臣们垂首敛目不敢多看。那鲜血慢慢淌到他们脚边,岳巍抬起头,正好对上大齐帝视线。他眼瞳里早没有了初登基时的坦荡,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寒潭。杀鸡儆猴,也是杀他们警示于他。呵……他拱手:“并无。”大齐帝面上带笑,拂袖:“既无别的事,那便先退朝吧。”侍从鱼贯而入,拖走地上的尸首,将斩落的人头一并捡起带出大殿。这些尸首会被他们扔进兽宛,连渣都不会剩。岳巍站在宫门前,回望大殿,只觉宫墙朱红如血,残阳落光,映出万顷白骨。他有些疲惫,回到府上,便看到他的吾月一袭青白裙坐在院中石桌边。桌上摆一碟糕点一碟鱼肉糜,两只猫儿带着小猫正吃得欢。“乍暖还寒的时候,怎么就穿这么点儿?”他接了一旁丫鬟递来的披风给她搭上,蹲下来握住她的手,“手这么凉,怎的不进去?”“早变天了,只是还有人喜欢吹风。”秦吾月声音轻缓,手上玉镯叮当。岳巍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包,秦吾月打开来,便看到那断成两截的玉簪。玉簪上血迹斑驳,早看不出原来模样。秦吾月极慢地将那玉簪握在手中,手一颤,玉簪重新跌回去,发出闷响。“岳巍,你说帝王心,有几分能信?”她定定看着玉簪,声音微颤。那双保养得宜的手再握住簪,攥得很紧。任玉簪断面嵌入掌心,带来痛意。岳巍自后面轻轻抱住她,埋在她肩头在她耳畔低语:“吾月,我送你走罢。我曾在岳父面前发誓,说定要护好你,我不会食言。吾月,你要带着成雪和予晴走。成雪不想走,可我不能由他胡来。”“秦氏在淮阳河百年,一旦起乱,你定要护好自己。这一走,就再也没有回头路。吾月啊,听话些。”他声音太轻,勾得她心绪不宁。“岳巍,我们若走了,成秋会如何?我若走了,你又当如何?你还是这样,将所有事都往自己身上揽,那时候的事你忘了吗?”秦吾月握住他手臂,缓缓收紧,漂亮的脸上起了怒意。可她不能再让他心忧了,或许先退至淮阳河,她还能想法子再杀回来救他。遂,她扣住他的手,压下心头颤动,低声:“你要我走,那我便走。但你要告诉我,前线发生了什么?成秋如何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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