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来福抠住床柱,殷玄眼疾手快的拎住他,眼神责怪。殷玄:“折腾什么,床上有刺?”玉来福咬断痛声,扯出个笑脸来:“奴才怎么能睡在陛下床上,不合规矩。”“一张床而已,谁睡不一样。”说话功夫,潘全送了药和午膳进来,看见这幅情景,哎呦一声忙过去将枕头垫起来:“公子怎么这么快就起身了,您那伤得且养着呢。”公子……您……?哪个您?玉来福轻轻转了转脑袋,也没在殿内看见第四个人。不会是在跟他说话吧……玉来福毛骨悚然,阖宫上下,能让潘公公称呼一个“您”的能有几个人?玉来福揉了揉脑袋,他是没睡醒还是睡懵了。潘全给玉来福垫好了床,要来扶玉来福去软垫上靠着,玉来福一阵惊慌失措:“不……奴才不敢……奴才怎敢……”殷玄皱着眉去搀他:“我扶你。”这话更要了他命了,玉来福忍着伤便要跪下:“陛下折煞奴才……”殷玄蜷了蜷手指,撤出了手,命令道:“朕让你躺好。”玉来福只好让潘全扶着,靠在了软垫上。平日里殷玄都是亲自照顾玉来福,潘全将东西端进屋里便长眼色的退下了,留两个人单独相处。殷玄如前几日一样将药端给他:“先把药喝了。”“是。”玉来福接过去,一口喝见底。“吃饭。”“是。”殷玄递给他什么,他便吃什么。太医来换药的时候,他就配合的趴下,咬住自己的袖子,抠着床沿,一声不吭的忍着。听话,能忍,指东绝不往西。跟从前的玉来福一模一样。殷玄心里却有种无法言语的难过。玉来福清醒后,便跟他有了清晰的界限,时刻谨记着奴伎的身份,好像一道鸿沟将两人分隔开。玉来福在清醒之后在养心殿便变得十分不安。殷玄批折子,他便提着精神不敢睡,痛不敢吱声,想喝水也不好意思张口,殷玄让他靠在软枕上,他靠累了也不敢说什么。殷玄看他盯着茶壶,给他倒了一杯水,玉来福捧过来:“谢陛下。”殷玄:“够喝吗。”玉来福:“够。”殷玄又问他:“还很疼吗。”玉来福:“不疼。”殷玄用食指蹭去他额头上那层细密的汗珠:“连实话都不肯说。你很恨朕吧。”玉来福不知道殷玄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:“奴才说错了什么吗……”“没有,是朕的错。”玉来福忽抬起眼睫,怔神的看向殷玄。玉来福嘴唇微动,刚要说什么,殷玄将手从他脸上移开,负在了身后,不再随意的碰他:“你跟朕待在一起不自在,朕让人送你回去就是。”殷玄吩咐人找张软架,将玉来福送回快绿阁。让许仕安照顾他,或许他还自在些。宫婢太监来来回回的将矮桌跟折子全搬回了御书房,殷玄临时放置的物品架也撤了出去,寝殿忽然空荡起来。就算潘全不说,只看殿内的东西,玉来福也猜得到这几天是殷玄在照顾他。殷玄一身落寞的往殿外走。玉来福望着殷玄的背影,有一瞬间,他好像看到了殷玄的自卑和孤寂。从小到大,殷玄都是在否定和唾骂中长大。殷玄曾问他“朕做错了什么”,问他“是不是你也觉得,朕也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,悄悄死掉”。这些话其实听得玉来福很难过。谣言无形,却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。殷玄看起来冷漠狠厉,但其实,他缺乏身为帝王的自信。他需要有人托举他一下,但没有人愿意托举他。玉来福落在身侧的手指蜷了又蜷,纠结再三,玉来福忽然开口叫住了他:“陛下!”殷玄站定脚步,微微侧首。玉来福道:“奴才有几句话,思来想去,还是想跟陛下说。”殷玄后背蓦的窜上一股冷气,四肢百骸都跟着僵了,很怕玉来福说出恨他一类的话。他知道玉钦很讨厌他了,他也恨自己,却还是有些无法承受玉钦亲口把这些说出来。如果当初他能多怀疑一些,让人去彻查玉来福的身份,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。可所有一切都无法挽回了。玉钦不想见他,他以后可以偷偷去看他,不让玉钦发现。殷玄紧紧的攥着指节,他不想亲耳听见玉钦说那些话,本能的快步逃离。玉来福在他身后坚声掷地:“陛下没有错!”殷玄逃离的脚步一下子停滞住。玉来福认真而坚定:“陛下之前问奴才,您做错了什么吗。那时候奴才没有回答,但是奴才在垂死之时,很后悔那天没有告诉陛下,陛下没有错。陛下无需向任何人道歉,更无需向一个奴才道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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