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仕安一点即通:“你放心,我懂。”当晚,玉大人宴请当地豪绅地主,商谈堤坝善款之事,几位财主将信将疑的落座,寒暄客套,生怕自己的钱让这位玉大人骗了去。财主张谦为难道:“玉大人,虽说我们张家有些布匹生意,可这些年不景气的很,只怕拿不出太多银钱,最多能出个二十两。”玉来福不甚在意的浅笑:“不要紧不要紧,今日我请大家来吃酒,原本也只是为了结交朋友,张员外手上不宽裕,全然不必勉强。”“前些天已有人来与我商议,愿出三百两白银,本官明日就写折子给陛下递上去。”玉来福给许仕安递了个眼神。许仕安眼珠微转,低声道:“大人您忘了,今早晨还有人给您递信儿,要争头名,陛下要亲手提匾褒奖,如此光耀门楣的荣誉,那位老爷遣人递了两次信,您都还不曾回复。”玉来福佯做恍然想起:“还好仕安你提醒我,我险些忘了,我好糊涂。”许仕安凑到玉来福身边,两人互相耳语了几句,玉来福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,对许仕安道:“去回了他吧。”玉来福举杯笑谈:“不好意思,让诸位老爷见笑了。不管到时候花落谁家,届时陛下亲自提匾,本官请来嘉奖圣旨,为他送匾之时,诸位去捧个人场,恭贺一声就是了。”接下来玉来福当真对募捐之事绝口不提,一桌子人推杯换盏,各怀鬼胎。酒过三巡,一人拉着玉来福低语:“大人,您是说,出资之人都能将名字刻在堤坝上?”玉来福浅笑:“那如何能行,最多刻十个人,不然这堤坝岂不是成了千字文。”“如何排名?”玉来福没答他,只笑道:“员外家中妻儿颇多,莫要勉强,到时候去道贺一声就是了,道贺就是。”“这……哎玉大人……”酒席直到深夜才散去,玉来福跌跌撞撞的被许仕安扶出来,撑着酒劲儿跟士绅们道别。玉来福上了马车,阖眼靠在马车里。酒宴到了最后,这些士绅人人拼命给玉来福灌酒,想趁着他的酒劲儿拿下头名。许仕安架着玉来福回屋休息:“你何必跟他们喝这么多,感觉如何?清源?”玉来福看起来醉的不省人事,许仕安扶他进屋,吩咐侍婢道:“去给玉大人煮一碗醒酒汤。”“清源?”许仕安有些急了,“你知不知道你把头名签出去了?那人趁你喝醉,一个劲儿的哄你,你若反悔,我现在去追还来得及。”酒桌上谈事最容易被忽悠,玉来福喝了酒之后温温吞吞的,谁跟他说话都含着笑。许仕安看玉来福醉的这样子,又想起酒桌上那些人如狼似虎的神情,越想越不放心,总觉得他像是被哄了:“我还是先去追回来的好,免得你醒了酒后悔。”许仕安刚站起身,玉来福一只手抓住许仕安手腕:“追他干什么,我还怕他反悔。”玉来福从袖子里掏出那份字据,眼里精明的很。许仕安使劲挤了挤眼,玉来福拂袖站起来,到桌案前写了一份文书,连夜报去京城。手不抖,眼不花,好人一个。许仕安瞠目:“你……你没喝醉?”玉来福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:“低声些,莫被人听了去。”许仕安看他眼里哪还有半分醉色:“你酒量竟这么好。”“一般。没喝多少。”玉来福脱了外袍,袖子上湿哒哒的都是酒气,帕子上也是他擦嘴时趁机吐出的酒,许仕安这会儿总算看了个明白。“你可骗死我了!那些人拉着你说小话,我当你被骗惨了!”许仕安瞪他,“你竟连我也不告诉。”玉来福温笑:“所以官场上,谁都不能全信,尤其是男人上了酒桌之后,更不能信。知道了吗?”许仕安一瞬哑言。玉来福从小跟着玉振业去吃酒,官场上的伎俩他见的多了,要说他跟玉振业学了三分奸,一点也不冤枉他。过了好半晌,许仕安才道:“就连你我也不能信?”玉来福认真答他:“此时此刻,你可以信我九分。若有一日你穿上官服,站上朝堂,你还可以信我五分。若再有一日,你我观点不一,各有立场,我的话你便只能信一分。”许仕安有些郁然:“若真有那一天,我会很难过。”许仕安摇摇头:“哪怕真有一日你我对立,我也不信你会诓骗我九分,你不是那样的人。若真如此,便如你曾说过的,算我真心错付,走眼看错了人,被你玉清源诓死我也认了。”玉来福但笑不语。有时候玉来福会想,他何德何能,让许多的人愿意交付真心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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