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玉来福长身而立,“我要问个清楚,但我接连求见陛下,陛下都对我避而不见。你说樊林叛变,依你之见,樊林是受谁指使?”吕默认真道:“我不知道。清源,哪怕樊林入狱,我也不能保证玉伯父的死跟陛下全然无关。”“为何?”“这段时间你不在京中,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情,陛下的性情变得十分古怪。”吕默沉着眸,“这两个月,陛下经常如此,关起门来谁都不见。”玉来福追问:“你也不知道原因?”“不知道,”吕默一脸讳莫如深,“这件事众说纷纷,有人说陛下正在变成一只恶兽。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此等传言无羁,可若你亲眼看一看陛下的行事做派,很难不信。”吕默不知回想起什么:“陛下体内像有一只将要觉醒的恶兽,我时常觉得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戾,而皇宫里的宫人,也常听见他可怕的声音,因此心惊胆战。”吕默面色疲惫:“陛下如今神智不清,难以自控,就连我有时也会感到害怕。我不能保证,是不是他发疯的时候,让樊林去杀了玉伯父。清源,我没有必要骗你。”“我知道。子肃的人品我信得过。”“你若真信得过我,就回淮南去,如今的京城不是久留之地。”玉来福没答这话,他也不打算就这么回淮南。半晌,玉来福定声道:“我想见樊林。”大理寺狱,樊林手脚捆绑在刑架上,身上血痕淋淋,人已然受刑昏死过去。吕默轻使了个眼色,狱卒一盆冷水泼上,将樊林浇醒。樊林咳着倒灌的水,抬眼竟看见了玉来福。一时间他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,仔细辨明,突然仰天大笑。狱卒一鞭子抽在他脸上:“大人面前,容你放肆!”樊林啐出一口血沫子,看向玉来福:“你回京了。跟他们一样,来审问我?要问什么,你爹的头,还是你侄子的手,问吧。”玉来福:“是谁指使你去杀我父亲。”樊林冷嗤:“殷玄。”玉来福:“我兄嫂侄儿,如今在何处。”樊林:“死光了,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尸体被野狼吃了没有。是殷玄,让我杀光他们,你肯定不信。”樊林蓦的笑起来:“你肯定不信是他下的令!他说我叛变,我何曾叛变!我每一件事,都是按他指令做的!他药瘾发作神志不清,我如何知道!”玉来福凝视着鲜血淋淋,状似癫狂的樊林。狱卒拿起鞭子响亮的抽在他身上,鲜血飞溅。吕默拉着玉来福站远了些:“审了好些日子,他都是这一番说辞,说是陛下药瘾发作,性情大变,让他去做那些事。死不改口,不知几分可信。”玉来福同吕默离开大理寺狱,樊林还嘶着嗓子惨笑:“你们都不信他药瘾颇深,无法自控!我一片忠心却沦为奸佞,在此受苦!”“我如何知道他药瘾发作会神智全无,我奉命行事罢了!如今却要冤死我来顶罪!”“让殷玄来与我对峙!你问他敢不敢来!”玉来福踏出大理寺狱,鼻腔里似乎还萦绕着血泥的气味。天地萧肃,吕默跟玉来福并肩走在大理寺铺陈的白砖地面,一人做武将束袖常服,一人广袖阑衫,文质彬然。恍惚间,吕默好似看到跟玉钦同朝为官的情景。玉来福眉宇不曾片刻放松,两人驻足大理寺“明正典刑”的匾额底下。吕默:“你有什么打算。”玉来福垂着睫羽,脸上如同覆着一层冰雪冷白,认真考虑这话。玉来福反问他:“你呢?是要搅在京城的浑水里,还是及早抽身自保?”如今樊林被困,兵权几乎全在吕默一人手里攥着,吕默的态度不容小觑。维护殷玄,拥立慎王,还是起兵造反,每一件事吕默都能在其中挑起风云。“我父亲镇守边疆三十年,马革裹尸而还,我母亲女中英豪,身为女子却是军中副帅,战功无数,我吕家满门忠义,不能断送在吕默身上。”吕默诚然,“我不叛,不逃,但也不会参与皇位争夺,吕默只守家国。国破山河在,只要吕默一日掌着兵,就会一日护着城池,守着万民。”“子肃忠义。”玉来福脸上看不出神情,径自转身离去。吕默抓住玉来福的手腕:“你去哪。”“入宫。我要见殷玄。”玉来福声色清冷。“你要去找陛下算账?”“不关你的事。”玉来福拂开吕默的手,阔步而去。黑云压城,树枝在狂风中摇动,眨眼功夫一颗砸落下来,在地上汇聚成水洼。玉来福披着一件薄裘,撑着油伞走在红墙宫道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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