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过往从来没有的事。方时赫抹去他额角的汗,满意地摸摸他的脸,将人紧搂在怀中,怀里的人跟猫似的,柔软又热乎,嗅到他发间的清香只觉一阵安心,脸色因激动微微涨红:“老婆,我们以后都不要吵架了好不好。”就这样好好过日子多好,多美。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,却终究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点一点沉寂下去。阮绵慢慢转过头,一双眼像是燃尽的炭,只余一层厚灰覆着空洞:“值三万吗。”他把自己说成会所里用钱可以交易的人,方时赫只是一个阔绰的嫖客。方时赫顿时跟被雷劈了一样,眼中一片血红,他感觉心肺快要炸开了,又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独角戏,这一整晚的期盼都成了笑话,上赶着让人羞辱找气受。额上青筋暴突,床头的玻璃杯摔了个粉碎,阮绵被他大力掀翻到地上。一股尖锐的疼痛从脊椎直冲大脑,阮绵躺在地上动弹不得,几乎要晕过去。方时赫站在他面前,光裸的胸膛剧烈起伏,眼中怒火被冰冷取代,他俯下身拍了拍阮绵的脸冷笑道:“你的表现只值两万,剩下一万算作医药费。”隔着卧室和宽大的客厅,仍能听到门被狠狠摔上的声音。阮绵终于松开牙关,让眼泪流下来,他慢慢挪动身体,试图起身,每一个动作都让背部疼痛加剧,他抓住床边缘,一点点把自己拉起来,镜中背后已经流了几道血痕,还有几个碎片扎在肉里。他用镊子将碎片夹出,艰难地往背后消毒涂药,缠好纱布后,身体朝下趴在床上紧紧抓住床单。疼痛让他无法入睡,心却安静下来,又能清净一阵子了。追尾天气一点一点热起来,背后的伤口已经结痂。阮绵下课后从京大校门出来,旁边有个小孩惊呼一声:“哇!灰机!”他下意识抬头,头顶的飞机如同白色巨鸟,划破蔚蓝的天空,身后留下一条白尾巴。他呆看了一会,骑上车朝小区反方向驶去。中途经过一条大岔路,电瓶车拐进一条小巷。菜市场里只剩下零星几个摊位还在收拾,潮湿的水泥地上还留着菜贩们冲洗时留下的水渍,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鱼腥味和烂菜叶发酵的气息。最里面的摊位前,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收拾菜筐。银发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微光,布满皱纹的手正将最后一点蔬菜收进筐里。阿婆是阮绵唯一的朋友。他提溜着一盒鸡蛋糕和糕饼,都是阿婆爱吃的,她牙口不太好,只能吃一些比较软的食物。放轻脚步走过去,抬手在铁架上轻轻叩了两下。阿婆转过身来,浑浊的眼睛在看到他的瞬间亮了起来。上天终于给了他一丝眷顾,这个世界上竟能有一个人因为自己而欢喜,点亮她的世界。她咧开嘴笑了,露出有些残缺的牙齿:“你来啦。”阮绵抿着嘴乖巧的笑起来:“阿婆,最近生意好吗?”“老样子,今天还不错。”阿婆乐呵呵,转身指了指身后的小屋,“饭做好了,一起吃。”这几年来,每个月他会来一两次,购买花种,陪阿婆吃一顿家常便饭,阿婆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与人的情感连接,仅剩的一小片安全屋,也给了他人生不至于此的安慰。小屋不大,但收拾得很整洁。客厅正中央靠墙处摆了一张高木桌,旧木桌上崭新的电视机显得格格不入,是阮绵上个月让师傅来装的。此刻电视里正播放着苦情连续剧。客厅角落摆着个老式煤炉,上面炖着个砂锅,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。阮绵熟练地帮阿婆把菜筐搬进屋,又去水龙头下洗了手。砂锅里是阿婆最拿手的猪肉白菜炖豆腐,阿婆又起身炒了一盘青菜,从冰箱拿出一块卤牛肉切成片摞在缺了一角的瓷盘里。“最近很辛苦吗?”阿婆往他碗里夹了块豆腐。阮绵摇摇头,阿婆只知道他是个大学生,“还好,就是最近天热了,胃口不太好”阮绵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阿婆,您最近腰还疼吗?我给您带了膏药。”阿婆摆摆手:“老毛病了,不碍事。”她一脸怜爱的看着阮绵,带着关切,“你瘦了些,要多吃点。”阮绵心头暖暖的,在阿婆面前他才有了做小孩的资格,朝她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。阿婆吃饭很慢,阮绵也跟着细嚼慢咽,直到锅里的菜吃的差不多,阿婆放下筷子,叹了口气,欲言又止的样子。“怎么了阿婆?”阮绵不由得着急,以为她哪里不舒服。阿婆脸上闪过一丝愤懑,又带着几分担忧,犹豫着说:“今天听人说,王进海……这几天要出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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