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jane!”“jane!!”男人又叫了两边,没有人理他,吃痛的喘息中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叫谁,顿了顿,想起来,这是妻子的名字,妻子是医院的护士,在此时应当已经上班去了。男人只要忍痛,手臂撑扶着桌面朝干净的地面跳去。锅里飘出烧糊的焦味。他又低骂一声,想起锅里的黄油,愤怒又痛苦地扶着案台艰难跳过去,关了火。黄油已经烧糊了,发黑,漂浮在金黄色液体中央。男人努力走到客厅去,从柜子里找出医疗险夹在臂弯里,咬着牙坐到沙发上。他翘起脚,看了眼血肉模糊的脚底板,“嘶”了一声,打开酒精浇上去,低骂几声,拿了医疗箱里的镊子,手指有些颤抖,小心翼翼地把碎玻璃从脚底板夹出来。医疗箱里的酒精、镊子和纱布都是妻子从医院拿回来的,男人用纱布包扎的时候再次想起妻子,他大喘气,忍着痛走到桌上拿起电话,打给妻子。电话没有接通。妻子这时候或许正在忙碌。男人只好作罢,他踮着脚尖,去处理厨房的狼藉和地板上残留的液体。玻璃渣里残留的猩红色液体与乳色牛奶混为一体,交界处变成粉色,缓慢朝更远的地方淌去。男人颇生气,骂骂咧咧地把垃圾扔了。清理完狼藉。他肚子就饿了,咕咕叫着。男人只好又走到炉灶前,把锅里烧糊的黄油用勺子撇出去,牛排已经解冻了,水化在桌面上,滴答几滴,凝成很小的水洼。他忽然想起冰箱上的那条斗鱼,puppy每天都要喂十一粒鱼粮,这个数量它不会过饿,也不至于不健康。这是妻子精心算好的比例,妻子的工作时间不稳定,便叮嘱他每天要记得喂鱼。男人又扶着桌子,龇牙咧嘴地转身走到更远一些的岛台上,puppy的鱼缸摆放在那上面,与冰箱上贴着的照片无异。鱼粮在岛台上的橱柜里。男人伸手拉开柜子,拿了鱼粮罐出来,细致地输了十一粒。他随手投下去。轻浮的鱼粮打入水面,带不起涟漪。puppy不像往常一样,急不可待地摆动半月似的绽开的大尾巴游上水面。水里很平静,十一粒褐色鱼粮还漂浮着。男人顿了顿,视线往下移。鱼缸底摆着的海草遮住一些视野,漂泊摇摆的水草缠绕着一个什么东西,看起来透明膨胀。鼓起眼泡,小小的脑袋、大大的身体,像吹起的深黑色气球,滑稽又可爱。往日清澈的水面也变得浑浊。这让男人不由想起他每一次生病时,妻子为他炖的梨汤。妻子的笑容很甜蜜,他们由年轻一些的时候展开校园恋情,随后毕业,随后结婚,婚姻中没有过度激情的浪漫情节,他们像世界上绝大多数夫妻一样,默默给予彼此支撑。妻子会在男人生病时变得格外温柔,体贴,帮他拉开椅子,又亲自去厨房端了盅锅出来,摆在男人面前,揭开盖子,热气就腾出来,蜜糖的气味盖过梨子。妻子把梨肉舀出来的时候,男人扫了一眼,锅里的黄色梨子已经被泡得很大。妻子将盛有软色梨汤的瓷碗放在男人面前,在他对面拉了把椅子坐下,双手撑脸,手指在脸颊上轻点,期待地看他:“baby,tastehowittastes(尝尝味道如何)。”有一次,男人病得很严重,手指颤抖,把汤匙拿在手上,轻轻舀起一勺梨汤,手抖,颠走大半。他冰冷的手背被一只小许多,柔软的、光滑的手背覆盖,妻子比他矮小,看起来娇弱,但拥有无穷尽的力气,帮男人扶住勺子。梨汤送入口舌,过甜的梨汤被喉管蒸干,糖霜颗粒挂在管壁上,像砂砾。男人轻而缓慢地眨动眼皮,那时碗里的梨肉皮被撑开,苍白肉瓤爆出来,膨胀着吸满水,就很像现在已经死一段时间的斗鱼尸体。puppy看上去已经死了一段时间。男人凑近,闻到发臭的腐烂的水。妻子呢?他奇怪地皱眉,妻子难道有很久都没有回家吗?男人不解,没有妻子在,他不知道要如何处理puppy的尸体。puppy是他买给妻子的生日礼物,两人没有孩子,也不喜欢猫狗这样需要主人陪伴的宠物,一条黑色的、鳞片熠熠闪光的半月斗鱼于他们而言是正好的。他需要与妻子一同送别puppy,男人便放着鱼缸,没有管它了。男人叹一口气,为puppy的离开而难过,艰难走到客厅去,开始工作。他是一个程序员,一周在家工作三日,需要去办公室一天。在键盘上翻飞的手指忽地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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