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顿了一下:“我奶奶生前留给我的玉坠,我一直想拿回来,但小区有安保,我进不去。”“那个小区有狗仔蹲着,文萧家,啧,你家这么多年都没人去,现在过去肯定会被拍。”周止头疼地皱眉,胡乱按着遥控器,电视跳出某个画面时,他指尖一顿,停下来了。“小萧,如果你想的话,我可以试着帮你联系你爸妈,他们会认出你的。”周止把遥控器随手放在身旁,眼珠上闪烁斑斓光点,人影变动着映上他的眼瞳,焦点凝聚出年锦爻的面孔。提及父母,文萧有些无措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跟家里的关系不算很好……我想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……”周止对他家的事情其实不算特别清楚。当年文萧刚出事,他父母便举家移民的事情也让周止不甚理解。“那我想想办法吧,”周止无奈叹了口气,“只是你不能回去,你告诉我长什么样,我回去给你拿。”文萧大致描述了个轮廓,但玉坠具体放在什么位置他也记不清了,只是让周止去二楼的书房仔细翻一翻。周止应了声好,又叮嘱他几声才挂断电话。手机荧幕还未灭下去,一条短信通知恰如其分地弹出——【老公,你考虑的怎么样?我们一起去香港好吗?我让人现在订后天一早的机票[可怜]】几乎是肌肉记忆,周止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点进去,信息栏中,紧随在这条最新简讯下的便是不久前,年敬齐发来的消息——【周先生,请你遵守自己的承诺,离我弟弟远一点。】周止想他或许被年锦爻惯会的撒娇耍赖弄得再度心软。他总是拿这样的年锦爻毫无办法的。周止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。他缓缓抬手,按住胸口,说不上痛苦,或别的什么。电视机里《永不复还》的电影还孜孜不倦放着,光怪陆离的画面中,不断闪现年锦爻陷入崩溃的面孔。失去妻子的ark也经历一个漫长的冬季。窗外下起雨,院子里的晾衣杆上还晾着妻子生前最喜欢的一件连衣裙。ark颤巍巍地蜷缩着身躯,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,他一点点挪动,动作很慢,慢到仿佛由草履虫进化成人类完成的巨变。ark终于走出了家门。大雨倾盆前,冷风先将他灌满。他淡淡呵了口气,白雾冒出来,升上去,与天空融为一体,冻结在虚白的上空。ark不得不眯了下眼睛,适应骤然亮起的白,脚步慢下来。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,抬头望着苍穹。下雨了。很小的雨珠一点点飘下来,转瞬即逝。光线里有泥土的气味,不算浓郁。他仰起脸,张开嘴巴,雨滴就飘进他口鼻里去,舌尖伸出去。落下来的是冷冷的雨,但电影中,ark的耳中,听到它在烧。细小的冬雨沿着喉道,蠕动进他的身体,好像整个冬天都钻了进去。周止艰涩地眨眼,心中泛起阵阵酸楚,把目光从屏幕上挪开。他与年锦爻的事情非三言两语可以理清,但其实在那些年里,就连周止也很难去幻想他们在一起的未来与可能。明知没有结果,何苦继续痴缠,折磨彼此。既然年锦爻做不到,一切都只能由周止来做了。他想,这应当不是那么难做到的事。周止深深吸了口气,点开最新传来的简讯,修长手指在屏幕上缓慢移动,伴随“咻”的电子音发出简短的回复——【好】周止刚回复完,年锦爻的电话便拨过来了。但很快被人挂断。通知弹出新传来的简讯——【[流泪]】周止犹豫几秒,还是回了他简短的话:有事,晚点打给你。年锦爻看起来很开心,接连回了几条。周止只扫了眼时间就把手机按灭,握在手中不再看了。一晚上睡得不算安稳,周止做了几个光怪陆离的梦。梦到还很早一些的时候,他与年锦爻与文萧在《白菓》片场的事情,梦到周麒刚出生时,梦到有一年文萧生日,不会做饭的周止还要等着寿星亲自给他下面,也梦到文萧离世,年锦爻失踪后的很多事情。还有记忆清晰的最后一个梦,梦到他大学还没毕业,在拍三级片的时候。片场的房间格外仄窄,只有补光灯刺眼地对着中央的床榻,周止是个被狐妖迷惑心神的书生,他拍戏前多抽了几根,躺在床上的时候意识有些朦胧,微微眯起狭长的眼,望着灯光的方向,一眨不眨。他想到病床上母亲羸弱病态的苍白面孔,骨瘦如柴,在床上躺得久了,床榻都微微凹陷下去,很多的根脉从母亲长期化疗而曲张的血管上伸出来,在病房扎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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