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明雨水在他掌心中蓄成小小的水洼。年锦爻蓦地收回手,朝身后的小孩抛去。小孩咯咯笑着,尖叫躲闪:“菩萨会惩罚草莓味的人!”年锦爻不信神佛,自然不会理会,仍旧洒出水,逗得他连连笑。雨珠连连从年锦爻手中抛洒出去。水珠洒下来,落到周止严峻的脸上。“操!”他抬手插入发缝,狠狠揉搓了几下:“还没找到人吗?”年敬齐已经到了与周止约好的地点,表情同样难看。年锦爻已经很少会这么严重地发病,就连年敬齐在内的所有家人都以为他快要痊愈,没人敢想一个处于躁狂期的躁郁症患者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。“他是不是有毛病?!”周止忍无可忍,对年敬齐拍桌:“他到底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去了?!”“周先生,锦爻的病你知道多少?”年敬齐端起咖啡,抿了一口,肃穆沉稳的面孔上闪过一丝沉重。“不是焦虑症吗——”周止说着,顿了下,皱起眉看着他:“什么意思?”年敬齐把杯子放回桌上,目光垂下去,看着摇晃震荡的水面。“他不是单纯的焦虑症那么简单,”年敬齐沉声开口。周止愣住,抓着头发的手僵了僵,放下来,严肃地看着年敬齐:“他到底什么病?”年敬齐淡淡撩起眼皮,抬头看着周止,目光不威自重:“躁郁症。”“但是决定让他回国后,他都没有再发作过,我们以为他已经接近稳定了。”年敬齐面无表情道。他沉沉看着周止,目含责备。自杀被抢救后,年锦爻都没有再发作过,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因为周止发作不止一次……周止面孔上表情一瞬变得空白。不可能啊?这么多年,他不可能没发现年锦爻的异样。怎么会呢?周止拧紧眉,细细思索,百思不得其解,随后猛然想到年敬齐先前说过,年锦爻od的事情。难道年锦爻滥用药物是为了不让他发现这件事?周止心口冷不丁狠狠一颤。滋滋——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。两人的目光瞬间都放过去。周止喉结滚动一下,期待地看着年敬齐接通电话。“知道了,马上回来。”年敬齐挂断电话,站起身对周止道:“他们回家了。”水朝大地倾倒。菩萨垂泪。周止跟着年敬齐下了车,胸口没由来地跳着,不安地喘了口气。守在房门外的管家看到年敬齐过来,朝他们躬身,替年敬齐推开房门,低声道:“小少爷在房间。”“孩子呢?!”周止连忙问。管家看了眼周止,语气恭敬:“小朋友淋雨了,我让人带他去洗个澡,稍后送到您身边。”年敬齐没有管周止,大步流星,朝楼内走去。年锦爻的卧室在二楼,周止晚了几步,踩着年敬齐的影子走进去。二楼的灯光被调得幽暗,拉长周止身后潮湿的阴影。周止感觉呼吸困难,在靠近年锦爻的房门前,停下来,喘了口气。他看到年敬齐轻轻敲了下房门,没有得到应答,才推开门。缓过来,周止放轻脚步,缓慢地、缓慢地,走进了年锦爻的房间。房内一片漆黑,窗帘紧闭,没有一丝光照投射。唯一的光源是门外,走廊上幽暗的昏黄灯光。仿佛一只巨大幽灵,朦胧地将他们捕捉。幽灵的腹部,膨胀起一个潮湿的鼓包,安静地侧身躺着。“锦爻。”年敬齐低声叫他。年锦爻没有讲话。他用被子裹紧自己,蜷缩着修长的四肢,只是很安静、很安静地躺着。一言不发。年敬齐走向年锦爻的脚步顿了顿,一直到床边时停下。年锦爻背对着他们,侧躺在床上,扭曲的身体曲线仅能看到他呼吸时缓慢的起伏。“锦爻,哪里难受吗?”年敬齐放沉声音,再次尝试开口。“……”昏暗的房间内很安静。静得他们各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。年敬齐稍稍转过来,看了眼黑暗中周止线条冷峻的轮廓,周止保持着看向年锦爻的姿势,没有动。年敬齐犹豫片刻,弯下腰,手隔着薄毯,轻轻搭放在年锦爻肩头:“锦爻,哥叫医生过来——”“别碰我……”年锦爻低声说。其实比起说,更像从鼻腔中冒出的咕哝,因此听起来有气无力的。年敬齐愣了下,担心地放轻声音,不像他面对外人时的雷厉风行:“哥把周——”“让我安静点好吗?!”年锦爻蓦地大呵一声,抬手裹住薄被将脸也完全盖住,只露出一些粉色的乱糟糟的头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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